学院石一位修士只能拥有一颗。
生时,学院石用以记录、通知、联络查看资料,堪比私人手机。
死亡,石子熄灭光芒,并再也不会闪耀。
或许对于所有人来说,白驹过隙的一生,比起存在于手心的,更多的都是无法抓住的沙子罢。
一位禅师拥有一颗学院石看似奇怪,其实也正常。学院这个地方,看似整齐划一其实包容万千。
说到底,大家却其实又差不多。
毕竟修士都是有别于普通人,专心xiū liàn某一种精神力量的人。精神力量或者是武力值都是力量的一种。
特别是这种古刹的方丈,身份显赫,拥有一块并不让人惊讶。
示意他手里的石头,易如常要开口说话,却带着一些迟疑:“这位……”
“师兄法号心虚。”
肾虚禅师知道他问的是师兄的法号,自然地回答道。
毫无疑问的,这个名字换来的屋子里非常有默契的短暂沉默。
幸好易如常很快咳嗽两声,打破尴尬。
他恢复正常的语气,问道:“甚虚禅师,不知您能否为我们介绍一下您师兄的过去。还有,关于宁宁的事情。”
来到寺庙,他几乎都没有着急问过老方丈,也没找过这个老头麻烦。也不知道他老方丈愿不愿意回答。
在他揣测的时候,就见果然老方丈暂时不打算回答他,反而先看向了宁。
像是是对一位很熟悉的后辈,甚虚温和地问她:“宁宁,你是否想知道?“
自然,易如常和莫礼都转头看向了她,等待她的答案。
倒不是逼迫她去首肯,这一次,他们难得地统一认为是否想要知道,这是她的zì yóu。
若不想知道,大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们随着她转头就走,把山上的怪事儿处理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回家吃肉嘎嘎。
“对了,先生。外面的事情!”一想到回家,莫礼立刻想起了他身上的这两个东西。他赶紧指着贴身的两个“婴儿”朝先生示意。
易如常比了个嘘,摇摇头。用传声对莫礼道:“外面暂时安静了。
今夜它们大约是不打算和咱们对上的,找也是找不到的。就暂且放心吧。”
说着,易如常看向了莫礼的背包里。
“婴儿”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心脏还是那样虚弱的跳动着,气息也是微弱的。
两个人的笔画自然落在了宁宁和方丈的眼里。
方丈有些奇怪,先问道:“易修士和莫修士说的是?”
“没事没事。”
易如常大幅度挥挥手:“你们说你们说,千万别管我俩!呵呵。”
尽管嘴上如此说,他却分明皮笑肉不笑的。
少女撑着下巴不情不愿的样子。
这么僵持着每个答案怎么行,莫礼急性子给她挤眼睛,她也故意扭头不去看,最后还是轻轻哼了一声。
“行了行了你说吧,最好趁我睡着之前说完哟。”宁宁不情愿地朝甚虚摆手,道。
莫礼长呼气,朝宁宁竖起大拇指。
这个姑娘啊胆子虽然大,但按照常理,哪个孩子遇见了有可能是抛弃自己的父母的故事,会有勇气去听呢?
特别是这么一个觉得自己过的还挺不错,觉得维持现状更好的女孩子。
“故事倒是不长。”
当要开口说的时候,甚虚方丈反而迟疑了一下。他略带苦笑。
其实说故事最重要的,不就是从哪里开始吗。
老方丈选择的节点是心虚禅师的幼年。
“方丈师兄他其实也是个调皮的。”
甚虚思索片刻,选了一个他觉得合适的位置,终于开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说到师兄,甚虚方丈暖洋洋的笑意掩盖不住。
“师兄带着我倒是做了不少的坏事儿,那时候咱们抄经。罚跪、面壁都是常有的事儿。”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中有种刺痛,才渐渐收了笑意,眼神也越发变得冷静。
“那时候师兄还不是方丈,大约是越发年长,师兄他渐渐的越发老成持重。
那时候寺里有资格继承方丈位置的师兄们大多都是武僧,那些年世间出了不少麻烦,师兄们一去不回,自然就剩下了师兄和那时稍微年幼一些的贫僧了。
这事儿想必易修士很清楚吧,就不必老僧再细说。”
易如常没回答,算是默认。
那时候的情况真的挺乱的,他不愿意去回忆。
甚虚继续他的诉说。
“方丈师兄自然比贫僧更加熟悉寺内管理事务,便被选做方丈。
在师兄做方丈的日子里,渺然寺内被管理的也是井井有条,只是从十二年的夏天开始,似乎师兄就有些心事。”
“一开始师兄只是时常出神,早课的时候甚至会睡着。后来,师兄开始不怎么参与寺内的事务,甚至将部分的事情交由贫僧来做。
自然,贫僧在抗拒参与事务情绪里,竟没有发觉——
师兄是想要离开。”
甚虚的神色略微黯然了一刻,眉眼之间,难以掩盖的悔恨。
说到这里他似乎在回忆什么,暂停了他的解释,望着半空中一点。
半途,莫礼就悄悄揉了揉膝盖站起来。
不是不耐烦,他只是受不了从大门缝钻进来的冷飕飕的风,几乎刺骨。正好他看见了老方丈竟然在一个角落里砌了壁炉,便喜滋滋走到壁炉边,露出渴望的表情。
那里面还有点儿柴火,够烧一会儿取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