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燃烧三日不息。
等到能靠近的时候,是第四天的早晨。
“队长,咱们已把附近的伤员全部转移走了。那三个还活着的混账也醒了,等着您审问呢。”
“知道了。你先去休息,换刺猬过来接班。”
得了命令,年轻队员却没走。三天了,队长眼睛都没合过。
他咬牙,走上前去:“别守着这团火了,先去休息一会儿我来守着,你眼睛都红了。”
被称为队长的男人皱着眉头,没管他有些不太尊重的语气。他只是盯着这片直径约三米的大型火球,话也不说。
这确实火蹊跷。
火已经原地烧了三天三夜,而且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无法熄灭它,更无人能接近。试了几次,差点把一位队员的法器烧坏。
“听人说这里有一位老者,记录显示是位方丈,你在这里找到了僧人吗?”男子撑着下巴。
“倒是没有,您是说,方丈在其中?”年轻人惊讶、
队长又是沉默。
除了这里,没有别的可能了。僧人的业火,倒是十分符合这火的真面目。
不仅因为这个理由,还有就是这两天他们几乎把周围几个“朱儒”的法场的遗迹全部搜遍了,就是没有找到任何逃散的“朱儒”的灵魂碎片。
唯有这里还没有进去检查。
按照猜测,只有是那位僧人与之同归于尽了。别的可能他暂时想不出。
毕竟不能放过任何的可能,学院可不会接受这样的检查报告。
小村子上空整整阴了三天。
此时,天空中的云层再次变厚。
没多久,第一滴的水珠落在了男子的睫毛上。
在他眨眼的功夫,暴雨瞬间倾盆。
原以为这团火还会像他之前使出水系法术时纹丝不动,没想到,活竟然在一点点熄灭。
“队长!”年轻人激动。
“怕什么。激活阵法,别放出东西!”
男子沉着地按住了手腕上的两支碧绿色的镯子。
“是!”年轻人张嘴,径直伸手进去掏出了一只活蹦乱跳的蜘蛛,架在肩膀上。
两人迅速变好了防御的姿势,谨慎地望着这团火渐渐熄灭,他们已经准备应对一切的战斗。
然而,奇妙的火焰完全消失的时候,中央只有地面上一个坑,坑里落了些东西,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敢小觑,队长保持防卫的姿势先摸进去,却也没有别的蹊跷。
这里的气息几乎被火烧没了。
干干净净的,像是天地初开。
地上是一些灰烬,雨水好似通人性,替他拨开了那些灰烬,露出了白色和红色。
白色,舍利子几粒。
红色,学院石一枚。
水坑里积蓄越来越多的水,阵法被水冲散了,二人被雨点抽打得生疼。
男子拿出了领口属于他的红色学院石。
“报告学院,越南耿山朱儒逃脱事件,完结。”
草丛动了动,地上的红色丝线却没有动。
一个健壮的小混混成功混过包围圈,冲进了村子。他也是没有想到,那些看上去神神道道的人布了那么久的东西,他居然直接就进来了。
果然都是一群骗子。
在村子里晃了一圈,他心已经将到谷底。
来迟了,果然是迟了。
混混摇头,雨就在此时落下,他随意找了个屋子进去避雨。屋子保存的还行,却又尸臭味,本来想找到蓑笠就赶紧走,没想到忽然传来孩子的哭声。
混混吓了一跳。
往里走去,却在墙角发现一具男尸。他捂住鼻子,然而不知怎的,男尸怀抱里动了动,露出孩子白净的脸。
上前小心地搬出孩子,混混一眼就看见了藏在洗飞边子nèi kù上绣着一个字。
心。
事实上孩子并没哭,她的脸上一旦泪水都没有,她的嘴唇干裂,呼吸微弱,好似宁静地睡着了。
“宁宁,我就叫你宁宁吧。以后,就有我陪你重建这里,陪你在这里生活,可好。”
啪嗒。
宁宁的脸上,出现了温热的水珠。
她缓缓睁开眼。
心虚方丈,一路走好。
阳光正好。
宁宁打了个呵欠。
她不满地撇嘴道:“我怎么看不出上面绣的是个‘心’字。”
屋子里,三个年轻人一个老者围坐在一起,好像一夜都没有变化动作似的。
易如常一巴掌拍在了宁的后脑勺:“你能记住个六,你才多大!
我是说你一天到晚饿死鬼一样,原来小时候被饿过三天啊。”
想起这件事情来,他就摸摸自己的胡茬,笑得像只狐狸。
“我看你是想死!”宁宁扬起她的大杏眼,甩出一把眼刀。
看来下一秒就要腥风血雨了。
“别在这里打了拜托……”莫礼敏感察觉此等危机,立刻保持中立一边劝,一边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两个人诧异地同时看向了他。
他又挪开视线假装看向了窗外的风景尽管门都是关上的。
店主人很是失望地摇头。这货居然是两元店里的员工,丢人啊。
转念一想,他又忽然一敲手心:“嚯嚯我想起来了。”
“嗯?”
“十二年前在越南曾经有场火山爆发!听说当时因为当局劝不动那里的小部分住民所以死了上百人。
居然是这件事情?学院竟然用这种垃圾理由搪塞过去?最扯的是我居然还真的信了……”
一想起这件事情,易如常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