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笑了起来,笑容过于的灿烂,拼命掩盖她的一丝丝不安。
让跟着过来的两个人觉得刺眼。
宁宁本来因为和莜莜两个人慢悠悠在后面磨蹭,进来也不知道看见了多少,她就啧啧摇头.
“哇,怎么像变个人一样,成年人简直天生就是演员啊。啧啧啧!”
“还不是死要面子。”
连莜莜也跟着悄悄呸了一声。
这两个女娃娃对视一眼,也难得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禾泽女歪头,靠在门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她和莜莜并没有再跟上去,由着他们闹去了。
十五分钟之后,几个孩子看宁宁和双喜的眼神都变了。
双喜看上去瘦弱不已,然而比起她的外表,她的体力也过于充足了,虽然跟在后面,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喘息声音。
走在前面的宁宁却却根本还是活力满满,甚至还故意和男孩子们较劲,嘴里还有空嘲讽两句。
小伙子们,就你们这样要去参加比赛,干啥,比谁喘的声音大吗?啧啧啧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你,你怎么这么厉害,根本不喘的,”
“哟,好歹是练家子,你们很累?”宁抬起眼皮瞥他们,又是自豪又是讽刺。
“当然……没有啊哈哈哈!”
几个人嘴硬,但是脸上的潮红,小腿抽筋大喘气,都是根本不能掩盖的,
呵。
宁宁以冷笑回答。
居然被小孩子鄙视了!
几个少年心中憋屈。
这个小女娃娃看上去根本没有什么肌肉,穿的是耷拉在膝盖那么长的蓬蓬裙子。不仅一点儿都没有打滑。甚至没有带起多少的泥巴。
最可恨的是她穿的是小皮鞋,他们穿的还是训练用的运动鞋。
双喜一直磨磨蹭蹭的跟在最后面,就在离小豆丁不远处。
忍了半天,双喜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
“怎么,今年有比赛?”
“嗯,大家说过来跨年,顺便合宿训练,我就推荐了姐姐这里。”卢仁甲老实回答.
说到这里两人沉默了一下。
卢仁甲无意间瞟了她一眼,才又加了一句:“姐姐,你好像更加瘦了.”
“是吗。”
双喜脸上是有些脆弱的笑容。
此时。
禾泽女和莜莜坐在山中巨大的树木之上。离他们倒是不远,只是高高在上。
两人浮在空中,看着宁宁在前面带路,越来越弯曲,完全是绕圈圈的走法,估摸着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还高兴的很。
偏偏后面的双喜根本就是知道她绕路了,也不去提醒她。
“大人,您不跟着?”
莜莜指着山中若隐若现的那些人.
“咱们这样也算是跟着了.
怎么,你想跟宁宁一起玩儿?”
禾泽女悠然地说着.
那悠然的语调依旧好似念白,不紧不慢。
她的眼睛也不看着他们,只是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唯一一抹亮色。
“当然没有。”莜莜嘴硬;“谁想跟他们去踩泥巴。”
呵。
禾泽女轻轻笑了一声。
并不打破她的死要面子.
“大人,双喜大人为什么不愿意离去,”
莜莜还是问出心中所想.
其实故事很简单。
线索完整的故事,也从来都是简单的。
双喜水神是真的法力不强。
只因当地人基数太少,对于她的供奉也是时有时无。双喜也不故意放纵水患,让当地人都忘记了她的功劳,所以她得到的信仰也就只够支撑她无限的寿命。
也就在不到一百年以前,双喜遇见了一个进山采药的郎中.
本来那人快死了,她硬是用法力医好了他,然而郎中走了之后却再没回来。
“从此,她离开了原来的水域,到了这片山中隐居,没了信仰,没了一切,像一个被天地放逐的傻子。”
禾泽女寥寥数语把这些年双喜的孤寂一笔带过。
说到这里,她扬起头望着天空中越来越浓厚的乌云
她的眼神里,最是复杂却又纯正,让人看不透.
“对了,双喜大人关注的那个人果然是……”
莜莜脸上是坏笑.
禾泽女摇了摇手指头:“你才发现,人家宁宁可早就注意到了呢。”
“我这是大智若愚,谁知道她是不是猜的……诶,等一下.”
说到了这里,其实莜莜也觉得禾泽女有话要说.
大约,也就是自己想说的.
“大人,您有没有觉得最近那个女娃娃有点变化了?”
禾泽女不置可否。
莜莜就当她默认。
果然吗?
“您不说,我也能感觉到,可我就是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太一样……”莜莜搔搔头,细想,她确实说不清楚.
也是说到了宁宁,禾泽女的嘴角才终于有了一些笑意。
天上的归天上的。
此时,地上的双喜猛然抬起头来。
刚才她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现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如梦初醒。
她心中咯噔一下。
糟了。
“怎么了,双喜姐。”
卢仁甲注意到双喜的不对,偏头问到。
双喜皱着眉头点点头。
她立刻高声朝所有人道:
“要下雨了,我们得快点回去……不,是必须马上回去!”
双喜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