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能的模样,好似对自己的话也不太确定,他的话让我知道了,他对于舒凝现在的生活状况并不是非常了解。我问陈能,现在舒凝还在经营着那家琴行吗?陈能点头道没有听说过那家琴行转手的消息,好像一直都是舒凝在经营着,听到陈能这样说我点了点头,而后我跟陈能要了一辆车子,便开着驶向我印象中那家琴行的位置。随着新市区的发展带动着本市的经济水平提升,越来越多的家长选择让自家的孩子学乐器,我方才驶近琴行的门口,便听到里面传出来各种弦乐器的演奏声音,同时还有钢琴在一旁的伴奏。
停好车子,我下车凑近到琴行里面,武永裴被我指派去辅助陈能办理转让手续,所以过来找舒凝的人仅有我自己而已。待我进到琴行里面,赶忙便有人迎上来,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有?我冲着琴行的店员微微一笑,我问舒凝在不在?听到我的问题对方一愣,随即问我是什么人。我笑着称不用紧张,我是舒凝的故人,得空回老家来探亲顺道过来看看她。店员闻言点了点头,跟我道声抱歉,道这个时间,店长一般都不在店里。
听到对方如此回应,我不禁问一句你知道舒凝在哪里吗?对方摇了摇头,回应说可能在家里,也可能又去墓地了。店员告诉我,每天这个时候,她们店长都会去墓地那边待一段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家店长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习惯。听到对方的答复我笑着点了点头,而后跟店员道了声谢以后,便出门驱车向着墓地的方向赶过去。想必,舒凝还不曾忘记郗冀这个人吧?毕竟他曾经是她生命中的一切,哪里那般容易,说忘记就忘记?
我此行找舒凝的目的,是为了跟她问一个问题,她一直说她欠我的,但是我却知道她不欠我什么。而且我同样回忆起当初跟秦云的交谈中,他偶尔提到,当初他收养了一个女孩儿,移送到福利院之后被人领养走了。这样的事情,我忘记在什么时候把它跟舒凝联系在了一起,而后我感觉惊人的相似。舒凝被领养去了武汉,当初领养走秦云养女的人,同样是把舒凝领养去了武汉。没有留下任何信息,我隐约觉得,像蔡宏安的风格。
他是个目的性极强的人,所以他领养舒凝兄妹,一定有他的目的,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也是能够被解释的。这件事情我想要弄清楚,看看舒凝到底是不是,当初秦云解救下来的那个女童。待我赶到墓地以后,这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整个周围的氛围都显得有些阴森森的。可能是深秋的关系,天已经渐渐的凉了,但是这里的氛围,却让我感觉到更加的寒。我停好车子,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寻找郗冀的墓碑,很快的我便发现目标。
不是说我还记得郗冀的墓碑在什么地方,而是我看见了不远处,正坐在墓碑前的舒凝。她手持小提琴演奏着一直凄凉的曲子,她的听众唯有她面前这块冰冷的石头。我缓缓向着舒凝的位置凑近过去,因为我的动作很轻的关系,以至于专心致志演奏曲子的舒凝,并不曾察觉到有人在向她凑近。直至我近到身前,舒凝方才一惊停止演奏,猛然抬起头观望着我。而我则是微微笑着,言语一声好久不见。舒凝看着来人是我,顿时愣了。
而后她忽的一笑,笑的很好看,她问我怎么回来了?不是去魔都了吗?我点了点头回应说我有事情回来出差,顺便看看他们这些故人。我看着我眼前的墓碑,上面贴着郗冀生前的照片,还刻有郗冀的名字。我在舒凝的身边坐下来,我问舒凝过得还好吗?舒凝始终都微微笑着,闻言她点了点头,道没什么不好的,清净。听得此言论,我点了点头告诉舒凝,余仁杰就要订婚了。舒凝闻言一愣笑着问我是吗?而后她道真是恭喜他了。
我告诉舒凝,回去吧?舒凝愣愣的看着我,去哪?我道回家呀。舒凝摇头回应,道这里才是我的家,也只有这里才能是我的家。闻言我叹息一声,我道往后我们所有人,包括陈能他们都要一起撤出这里了,她一个人待在这边我不放心,我告诉舒凝不如一起去魔都发展,或者我出钱送她去国外进修音乐?听到我这样说舒凝并没有给出答复,低着头沉思着,许久都不曾再出声。而后天气微微有些变了,风越来越大,吹在身上好凉。
我褪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舒凝的身上,舒凝感受到我这般的举动,身子微微一颤。我柔声劝慰舒凝,我说也是时候该放下了,毕竟你还年轻,总不能一直背着这个包袱吧。无论现在你做什么,郗冀都不可能再活过来了,为什么不开开心心的去过新生活呢?听我这样说,舒凝忽的展颜一笑,道我现在过得就很快乐呀。我不过是害怕他一个人在这里会寂寞,所以平日里无聊的时候,我会过来陪陪他,把我新练成的曲子拉给他听一下。
说到这里,舒凝的眼眸变得有些迷离了,她微微笑着,道她记得最初的时候,郗冀最喜欢听她的曲子了,而且那个时候的郗冀是她最忠实的听众。眼见着舒凝这般模样,我不由的叹息一声,我道我知道你心里是什么感觉,你一个女孩子家,没必要把这么多都扛在自己的肩膀上面。我道这一切都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作为一个女孩子,本来就不应该搀和进我们男人的世界的。而后我看着郗冀的墓碑,自言自语一句,你也这么认为吧?
听到我如此言论,终于,舒凝有些绷不住了,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沁红,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