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公爵都这般说,巴东老爷脸上的怒容也收敛了一些,他又将自己的钢叉递给了自己的儿子:“是,大人。”
“可是大人,”但就在巴东老爷决定服从的时候,胖乎乎的福杰大人又出声到,“那帮该死的佣兵点燃了城区,灾火正在蔓延啊,大人!那个该死的‘光头英雄’根本不懂得保护您的所有物!这样的佣兵有什么用?!我们应该立刻以‘侵害公爵的财产’的罪名把他抓起来吊死,然后找一个更有能力的人去指挥那帮没脑子的佣兵!”
“佣兵只会听命于佣兵,福杰大人。”姆道夫少爷出言提醒道,“如果在这种时候杀死巴罗武夫大人的话,说不定会引起佣兵的叛乱,正如巴东老爷说的,他们都是蛇种。”
“可是少爷,火啊——”
“你以为我们现在要去干什么,福杰?”乌道夫大人放慢了脚步,转过头来看向了肥胖的林勒镇领主。
“去城墙上观望战局?”福杰大人疑惑的问道。
接着福杰大人看见了那个冷酷的金瀑城公爵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昏暗的灯光下福杰大人觉得乌道夫公爵脸上的笑容显得非常的狰狞可怖。
他——他们听见他说道:“我们是要去点火啊,福杰,一把大火。”
在所有人都被他的话所震惊的时候,他转过了头去并加快了脚步,姆道夫少爷与沉默的帕夫列卫队长跟在他的身侧,他抬起头看向了吹来冷风的走廊前方,人们又听见了他的声音,这一次他提高了音量,像是在于走廊对面的人说话一般。
“艾瑟兰女士,让你的铁疙瘩们动起来吧,是时候了。”
就在不少人都诧异这个“艾瑟兰女士”是何人的时候,他们又听见了走廊前方随着冷风传来了一个冷漠的优雅女声。
“悉听尊便,我的大人。”
“可是大人!佣兵们还没有全部从北城区撤离!”一旁的姆道夫少爷听见之后立马焦急的对公爵说道。
“他们能撤离的,孩子。”乌道夫公爵看向了自己最年幼的儿子,脸上又露出了平日里最为冷酷的公爵神情,“而且我们对他们没有义务,我们要保护的是金瀑城与金瀑城的子民,佣兵不是任何人的子民。”
听见公爵的话之后,原本还打算劝阻公爵,让他延后计划好让佣兵顺利撤离的姆道夫陷入了沉默。
……
“休恩老院长!那帮佣兵正在朝我们这里冲来!诸神在上!还有怪物!我听见那些怪物的吼叫声了!”
“汤姆修士!冷静!还有要叫我修士,而不是老院长!”休恩修士说出这话的同时也在心中祈祷着诸神原谅自己同样无法冷静。他与汤姆修士此刻正站在狭隘的围墙顶上,这里的宽度最多只够两个人背靠背的站着,墙的最外面还有铁尖刺,以防止无信者翻越。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不少修士、卫兵也站在了围墙之上,目睹着那熟悉的城区在混乱、血腥与黑暗中崩塌,全副武装的人们仓皇逃窜,跑得快的人已经从围墙边穿过、逃往了南城区,也有人冲着围墙上举着火把的修士与卫兵高声大喊,但他们大都沉默不语,也有不少修士闭上眼睛为这些逃亡者祈祷——总之没有人打算去打开教堂广场的铁栏门。
“是的,休恩修士。”汤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但却抹不去他眉间的恐惧,“您应该让修士们都从围墙上下去!等那些佣兵赶来发现我们把门关上的话,他们说不定会朝我们射箭!诸神在上!那些佣兵可不懂得慈悲!”
慈悲?难道我们的所作所为就慈悲了吗?休恩修士又看向了北方的城区,他皱着眉头,不是因为恐惧——或者说不全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不安。这样做就对了吗?他质问自己,关上门,然后躲在石塔、修道院和教堂里面,等到怪物追着逃亡的人抵达南城区然后吃饱了之后乖乖离去?先不说这有可能吗,休恩修士首先考虑到的是,这么做对吗?
“我们没有办法容纳那么多的人!”休恩修士在问其他修士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中有人这么回答道。
“我们没有办法保护所有人,我们有自己的职责,我们侍奉的是圣树!”
“那帮佣兵会把我们赶出去喂怪物,好让怪物吃不下他们!他们都是吞剑之蛇的信徒!”
“如果是马尔威老院长的话他便会这么做!”
啊,是的,马尔威老院长,休恩修士点了点头,如果是他的话,他便不会这么犹豫了,虽然他是个慈祥的老人,但他同时也是个冷酷的老人,这一点让休恩修士非常佩服,在金瀑城教堂,没有人能够比他更为虔诚,他能够为圣树奉献出一切,简直就像是——黑树党一样。
没错,黑树党。休恩修士忽然想明白了,我果然还不够格当老院长。他低下头,看见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靠近教堂广场,甚至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铁栏门前开始高声叫嚷与咒骂了起来。
“快走吧!休恩修士!那帮家伙都疯了!”汤姆修士在一旁焦急的催促道。
“我不是黑树党,汤姆修士。”休恩修士看向了汤姆修士,他能从他的脸上看出疑惑与不解,但他却对此毫不为然,“我以老院长的身份下达命令,汤姆修士,让他们打开铁门,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