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舟锋华点了点头,道:“大日国的人是有些盲目自大。不过刚才那暗杀者说得也有一定道理,秦仁虽然狡诈,但他素来贪花好色,水木薇以身体为饵,诱杀秦仁,倒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怜舟天鹰在旁吭吭哧哧地道:“可恨那秦仁,竟然…竟然比我捷足先登,先把水木薇给…”
怜舟锋华瞪了怜舟天鹰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地道:“瞧你那点出息!区区一个大日女子就让你如此神魂颠倒。你没听刚才那罗生门的暗杀者说吗?水木薇是雾隐门门主的弟子,一等一的杀手,你要是敢把她收入房中,不怕她趁你睡觉时一刀割断你的脖子?现在秦仁留她在身边,等于留了一把随时可能剜出他心脏的刀子,我们要杀秦仁,成功的机会便更高了!”
怜舟天雄道:“父亲,若是秦仁真的收服了水木薇怎办?水木薇可能已经把我们的布置透露给秦仁了。”
怜舟锋华想了好一阵子,最后一咬牙,狠狠地道:“那我们只有赌一赌了!赌那水木薇留在秦仁身边,是为了杀秦仁,而非给秦仁收服!依为父看来,秦仁纵有天大本事,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征服一个人的心,恐怕也力有未逮!”
怜舟天鹰连连点头,道:“方才那罗生门暗杀者说,水木薇心志坚定,可为君主奉献生命和尊严,一个真正的杀手,又岂会轻易给人收服?而且这一次的机会实在是太好了,如果轻易错过,以后恐怕便不易杀秦仁了,我们必须赌上一把。”
怜舟天雄见父亲和弟弟都如此坚持,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只是惴惴不安。他生性多疑,凡事总爱往坏处想,在他看来,水木薇跟秦仁走在一起,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这时,怜舟锋华又加了一句:“而且,水木薇若真给秦仁收服,一定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走在秦仁身边。秦仁睚眦必报,他若从水木薇口中套出我们的布置,必会将计就计,来四海酒楼找我们算账。但是那样的话,以秦仁的心计,他应该让水木薇暂时离开他身边,或是乔装易容,以免被我们看出破绽。现在水木薇大摇大摆地跟在秦仁身边,这说明秦仁并未对她的身份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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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五十里,过了江,就是怜舟锋华等人潜伏的小镇了。”三少指着前方道。此时风中已隐隐夹杂了些许江水奔腾声,对三少这一行高手来说,尽管相隔五十里,但是借着从无所阻隔的平原上吹来的江风,已经可以听到轻微的水声。
秦霓儿问道:“阿仁,你既打算将沾蚓。为何还把水木薇明目张胆地带在身旁?这不是等于告诉怜舟锋华,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底细了吗?最少,也该让水木薇易个容什么的。”
三少微微一笑,也不作答。宋清在旁笑道:“恰恰相反,水木薇跟在阿仁身旁,非便不会令怜舟锋华生疑,反倒可让他安下心来。这就叫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秦霓儿细想宋清之言,顿时恍然大悟。
三少等人快马加鞭,五十里的路程不到一个时辰就跑完了,因连日下雨而变得浑浊的怒江呈现在三少等人面前。
北岸的渡口处停着十余只乌篷船,见这些船小,三少等人包了六只渡船,每条船上各载一人一马。
这种全凭船夫独力摇撸的小船速度极慢,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三少等人才到达对岸的渡口。上岸之后,三少一行人沿着官道向着那渡口边的小镇方向行去,不多时便进入了那小镇之中。
小镇仍如四年前那般小,昔日因官道和渡口而繁华的小镇因这些年的兵乱而变得有些萧条破败。三大势力不断征兵,江南江北的青壮男丁有一半应征入伍,和平年代行走于大江南北的商旅们在这个时节也已是寥寥无几,小镇就此衰败下来。
沿着青石板镇就的小镇路面缓缓行走,马蹄的踢踏声在这安静的小镇上显得无比清晰。三少寻到那四海酒楼门前,看着酒楼门上镏金的招牌,心中一时诸多感想。
就是在这里,三少遇上了生平第一个用心去爱的女子,也就是在这里,三少生平第一次体味到了爱人和被爱的乐趣。这是一个值得记念的地方,而今天,这里却不可避免地要染上鲜血。
三少等初到大门时,两个小二便已殷勤地迎了出来,其中一个将三少等人的马牵到马房,另一个则将三少等一行六人引进了大门之中。
一踏进酒楼大厅,三少与宋清即感到周围藏着整整一百人的气息。那些气息隐晦之极,毫无凶狠凌厉之感,甚至连半点杀气都没有,若不是三少与宋清有感应活人气息的能力,那藏匿在酒楼中的一百人还真的可以瞒过他们。
三少举目四顾,这大厅中一个食客也没有,看上去颇为冷清。
三少装作随意地问道:“小二啊,你们这酒楼里边,也太冷清了一点吧!怎么半个食客都没有啊?”
那小二是怜舟天雄易容后所扮,而另一个牵马的小二则是怜舟天鹰易容扮就。
听三少一问,怜舟天雄愁眉苦脸地道:“公子说的是,这酒楼实在做不下去了,最近几年一直在打仗,镇上变得冷清不说,连以前经常从我们这镇子经过去渡口的商旅行人都一下子变得不足以前的一成,您说这生意怎生做得下去?今天一天,小店都只来了三个客人,若不是公子您几位到来,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