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卒仗剑而立,脚下浮虚,但却坚持不懈地向前挺进,步步紧逼,朝妖鹰王靠近过来。不用说,他当然有一万个理由将对方给击毙。
他左手抱胸,右手持剑,踉跄中在飓风里前行,眼看就可取掉已经失去战斗力的妖鹰王之命。
“已经没机会了,妖鹰王,受死吧。”灵力长剑一震,呼呼地发出啸声,向对方当头刺至。
妖鹰王此时奋起余威,将手中兵刃高高挺直,两手同时一握,抵住了虞卒的灵力长剑,身如电触,骇然之下闪电后退,却忘记了自己是处在悬崖绝壁的边缘,眼看就要与麻三一样坠岩而死。
虞卒也是暗自惊心,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还有反抗的力量。他本已经因为先前的种种原因,仙力消耗过度,再加上力战一场,歼灭了妖鹰王的心腹高手麻三之后,仙力更是几无甚剩。他当然有取妖鹰王的性命之想,可此时却再怎么也无力再思。踉跄举剑前行,剑尖眼看就要触及到妖鹰王之身。
此时异变突起,一道长索朝着妖鹰王当头罩至,准确无比地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力道一紧,顿时将其向吊蓝一样地带向了半空,终于扬长而去,只留下虞卒一人在山风中独处。
虞卒要是不受伤,本有能力将妖鹰王歼灭。却在中途中自我倒下,再也无力做出其他的任何反击。
山风徐徐,减弱了势子。雪花却又再次坠落,茫茫间,整个寂静的山谷,全都覆盖在皑皑的白雪之下。虞卒目光所及处,只模糊之间见得到自己呼出的热气,并且是一点都不均匀。
“哈哈,他已经力竭了,兄弟们,给我上。将虞卒歼灭,主公必定重重有赏。”不知是妖鹰王的哪个手下号令一至,三五双此起彼伏的沙沙脚步声,已经朝虞卒传来。
虞卒嘴角飘出不屑的笑意,他早就将生死度之心外。根本就不把这些宵小之众放在眼里,意识到自己性命堪忧,再也不做任何的其他之想,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力图在对方攻击自己之时,能够尽快地恢复一点仙力。
可现实却是那么的残酷,虞卒几次在消耗尽净了自己的仙力之后,又再激发出身体潜能,将仙力次次迫出,就算潜能无限,也有用尽的时候,何况是在风雪交加,冰天雪地的山谷里,更有虎视眈眈的恶汉对他形成强大的威胁。
“天亡我矣。”虞卒暗叹一声,几次试图恢复自己的潜力,却提振不起半点的仙力功法,心中一沉,在思考着自己的最终归宿。
如果他落在了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妖族高手之手,必将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且是受尽凌辱而亡,绝二第二种可能。
再说,他本性放荡不羁,更不想因自己的落网,而给天下苍生带来无尽的苦难。
妖鹰王只要得到他,非但不会给其自由,喜欢挟私报复的他,在对虞卒用尽种种酷刑之后,再残害谑死,以此震摄天下,力图在妖族之中建立自己的声望。
何况他本就不是肯屈服于淫威之下的人,自由一失,有命也是无命。这广阔无垠,任我在天空中翱翔,才是虞卒能够存活下去的根本保证。
就此,虞卒才会在无望之中,露出苦涩的笑意,等那几位壮汉靠近过来之时,他立时卓立而起,身形威猛无俦,像是突然间完全地恢复了仙力。
几大妖族高手人人你眼望我眼,皆把握不定对方到底有没有深受重创。
就在他们犹豫之时,虞卒连续哈哈大笑几声,豪迈之音轰传山谷,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终于选择了凤凰涅磐,在烈火之中永生,纵身跃下了万丈悬崖。
与麻三相比,对方是极不情愿地在惨叫的情况下被轰下去的。而虞卒则是自我选择,并且跳崖跳得那么的壮丽,以至于惊心动魄,让妖鹰王及其手下都怔怔呆立,如木头般杵在那儿,任凭风侵雪蚀,片刻之间,人人披霜戴雪,似乎成了见证仙王豪雄气概的一具具鲜活历史。
良久,妖鹰王才在喘息中向手下们道,“让他去吧!今日之事,谁都不可以说出去。本尊伤情,更不许谢露半个字。”说完,带着伤体,在众多手下的护佑下,瞬间便消失了在茫茫雪海之中。
雪,仍下个不停,风,仍吹个不停。
痛,痛彻心扉,麻木,自腰以下的身体部分,都像是有千百万只蚂蚁,在同时啃蚀一般。
虞卒于寒冷冰冻三尺的崖潭底下清醒过来,口唇发紫,身体颤抖,整个人如同羊癫疯一般隔半会就抽动一下。
会心的笑从他的沙哑喉咙里传出来,虞卒振奋一下心情,终于意识到自己虽然坠岩,却并没有死去。这无疑是一个奇迹之中的奇迹,他还不明白为何老天会如此的厚待自己,再举目四望,于身边的冰谷旁找到了一根已经折断了的树枝。树枝已经被冻成了冰棍,连叶子都铺满霜华,如同水晶一般,在天光的照耀下,闪亮了虞卒的眼睛。
“我的天哪,好险。”虞卒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要不是有这一根“冰棍。”缓冲,他只怕是早已经性命天收,要在此道冰谷之中做一个修仙失败的标本了。
只是不清醒还好,一恢复了意识,虞卒立即感觉到自己不但腹中饥渴难耐,而且浑身酸软无力,仙力的恢复更是无从提起,连普通人的行坐起卧都没有办法做到,谈何在这冰天雪地的山谷里存活下去。虞卒一颗心沉郁不已,暗叹老天我真是开玩笑的高手,怎么可以如此的戏弄人的。
玩笑归玩笑,虞卒意识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