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沐歌城,一阵轻松的箫声吸引了囚羽。是谁在吹奏?要是我的玉桐能合上一曲,那该多好。雪夜海棠花开得很美很轻,花下的女子冰肌玉骨,在温泉中惬意的梳洗沐浴。他跟了过去,看着那般风姿绰约的她,宛如水中冰玉芙蓉,比那海棠还妖艳千百倍。
“谁?给我出来”提修受到转轮的感应,知道有人来了。便在迷乱飞舞的海棠花中,一个转身快速的穿上了衣裳,在翩翩落地之前,朝着那个转轮感应的地方追了上去。
“是我,我是囚羽!我们一起在忆城面前发过誓,当时我就站你旁边”
“你还记得?你还记得你发过誓,那又为什么要离开寮舍?你就不怕魁主追究吗?不分轻重的轻佻之徒”
自从来到洗灵池畔,这一守就是很多年,连自己的伙伴也没怎么好好见过,耐不住寂寞的囚羽当然受不了。
“我不是有意的,谁知道你在…”囚羽上下打量着她,惊奇于她美丽的一切。
她显得很是不自在,抡着玉箫便要打将上去,将要给他一点教训。
“修,在我苍穹一族,你这种打我的行为是一种示爱的表现。我愿意接受你的爱,来吧!”
好久没有遇到人了,以前,都是与一些这种龙,那种龙,不会说话的恐龙打交道。遇到她,囚羽高兴得不得了。
“轻浮浪子,气死我了”提修缓缓放下玉箫。在鲛族,她可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女孩,从不参与外界的斗争。
“可我不属于你们苍穹一族”
迎声而起,提修便给了他一箫,不痛不痒的拍打在他的肩上。
他并没有闪躲,只是微笑着看向她。
在诡异的微笑下,她合着绯红的面颊,快步的走开了。面对眼前这个流氓,他不想理会!
“我听说比目蓝海有个叫溟君的人,我们一起去看看,怎么样?”囚羽看着她化身为夔鱼,头都不回的扎入了大海。他并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只是觉得他被魂魁这个枷锁束缚太紧。
“要去你去,如果出了什么事,别渴望我能给你求情!”
……
梧桐寮舍深处,提修抱着头蹲坐在一颗粗实的古树下睡了一夜。当她缓缓抬起头,睁开朦胧的双眼时,昨晚那只红白相间的蓝眼貂兔,已经在他跟前守候多时。看到她醒来,不由的高兴着欢呼,神奇而自然的笑了,似乎很通灵性,比凡世的喵星人还要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小伙伴呢?”
面对提修的问题,小貂兔站了起来,疑惑的看着她,表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
“原来你没有名字,容我想想,恩…叫你小羽吧!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那小家伙又欢呼的鼓掌起来,只有提修神情凝重。
如果那一日,他愿意什么都不管不顾,陪囚羽一起去比目蓝海,那么陪伴他的或许就不再是锁离,而是自己了吧!她给这个小家伙起名叫小羽,其实只因为她从来没有忘记他。
自从那次离开之后,他身边就多了一个人,那个人竟是彼岸花涧的锁离。
她想起那个重生的朱雀,在她看来,他就是个孩童!他是那个祝清婷的孟良凡,而不是她锁离的囚羽,更不是她提修的囚羽。几万年来,虽然自己想一直守护他,可是比起锁离所做的一切,她所做的又能算什么。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念着他,默默念着那个无耻轻佻的囚羽罢了!
另一边的寮舍之内,祝清婷一睁开眼睛,就慌张起来。
“小凡,小凡…”她一个翻身,左看左看,大声呼喊。
她最害怕的就是第二天醒来,他却已无声无息的离开。如今她的担心不再多余!
她希望他只是起得比她早,出去游荡去了。
“怎么了?”辰夜草上的星辰花在第一缕晨光路过时,就已经绽放。寒苏从紫黄花薹中站了出来,从她的言谈举止中,知道了个大概。
“怎么了?”提修也闻声赶来。
“小凡不知去哪里了,我很是担心”
“修,你觉得他可能去了哪里?”寒苏问。
“不清楚,除非他想起了什么!”三人面面相觑,一语戳中要害。
“朱雀是囚羽和孟良凡化为灰烬时重生的魁英。如果他只是一个懵懂的少年,那他可能真的到处好玩去了。不过他最喜欢的是他的婷婷好姐姐,也就是你,所以应该不会走远;但是如果他拥有了孟良凡的记忆,那么除了你,他最担心的还有他的妹妹。你已经安全无恙,而他的妹妹却生死未卜…”寒苏解释着。
“即便是去找妹妹,他也会留下什么,不可能就这样不辞而别”祝清婷不相信他会这样不打招呼的离开,难道自己对他的担心算还少吗?他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离开?
“除非他拥有了囚羽的记忆,对于囚羽,他一定会不辞而别。而你在他眼中则什么都不是,他一定会去什么无尽之海,寻找锁离…”寒苏解释着,提修紧张的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说了,他领会到便立即停了下来。
三人紧张得不再说话,连空气也跟着紧张。
他们最害怕的还是这第三种可能,如果他真被囚羽控制,那这件事就还没有完!
在莽荒时空的一角,一个断臂的少年背负着身体的疼痛,独自走在茫茫大漠之中。
这时沙漠里风沙漫天,沙漠地下的魔鬼来回穿梭,似乎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在贩奇的四周,沙土在不停的塌陷,终于把他孤立在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