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辂的话,吓住白名鹤了。
三元及第如果是一个荣耀的话,内阁辅臣所代表就是权力与地位。
而就这个上马石,代表的是什么意思。白名鹤也没有理解,是状元游街时的上马石,还是指衣锦还乡的上马石,或者是人生的上马石?
天空之中,突然飘起了雪花。刚才还可以看到明月,此时却满天的乌云。
只是不知这是不是上天的一种警示,或者只是一种巧合呢。
商辂与白名鹤就那样对座着,任则雪花飘在他们的身上。都只是静默的看着对方。
可这雪下了没有多大一会,却开始夹杂着雨点了。
“雪过雨落,春天到了。今天会是一个好时节,去吧,三月十四,本官在京城等你!”商辂说罢,眼睛已经闭上了,不再去看白名鹤。心中依然是有了决定。
仔细的思考过商辂的话后,白名鹤起身后长身一礼,退着离开了。
“夫君!”孙苑君在园外迎了上来,白名鹤只是点了点头:“回客栈!”之后,一路上白名鹤都一言不发,周围只有马车车轴吱吱的声响。
园中,有随从撑起伞为商辂挡下雨雪。
“回京城,连夜回京城。”商辂的语气极为平静,那个随从依然站在那一动不动,旁边自然有人去安排船只,这里坐船回京城是最安全的,而且船上商辂可以休息,比起马车的颠簸不知道要强多少。
回到客栈之中的白名鹤,一直在思考着商辂之言语,差不多一夜没睡。
说是一夜,其实在这个时间上,京城许多大臣已经开始准备上朝了。凌晨三点,就是大臣们去宫门前集合的时间,五点宫门开,早朝开始。
白名鹤在天亮之后,找到卢长杰:“卢兄,我要回下泉村了。感谢在涿州你的招待,关于那份药方,白某可能会记不全,不过找几位名医帮着也一定可以使用的。”
“有劳白年兄。”卢长杰似乎还有话说,可犹豫再三之后,拿出一个木牌:“白兄,如有事,凭此牌可直接见到我三叔。”
“多谢卢兄!”白名鹤也没有说多,接过木牌收在衣袋内。
在白名鹤回家的路上,还发生了一件小事。就是白名鹤为了怕路上恶,所以买了几笼馒头,可出城之后一算,店家少收了自己几文钱,又折回来送了一次钱。
这件事情,涿州城自然是褒贬不一。
有人说,白名鹤重名节,守信。也有人说,白名鹤这是在作秀。甚至有人为之争吵
事实的真像如何,白名鹤自己心中如何想,怕只有白名鹤自己知道了。
在回下泉村的路上,有一驾马车一直跟着白名鹤,这马车上坐的,是京城三大花魁之一的绿荷。至于为什么一直跟着,怕也只有绿荷自己才知道。
在白名鹤回到下泉村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清泉山的工地。
与此同时,京城,于谦府。
于谦是兵部尚书,可却只有一个三进的小院。真正算起来,孙苑君家那个原本作为学社的家,都比于谦的院子还能大上几十尺。
可这就是于谦,家中只有一个老扑,两个杂役。负责守门的军士,是兵部派来的,也就是说,于谦连一个门房也没有,日子朴素,于谦却自得其乐。
于谦家里平时没有多少客人上门,今天正堂之中也只坐的三个客人。
一个是商辂、一个是卢正秋,最后一位是一位武官毛胜,官拜左都督,现为京军守将。
“当白名鹤说起我的名声,仅限于三元及第了。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后背都在发冷呀。”商辂先开口,第一句话就揪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商辂继续说道:“他说,高处不胜寒。原本这种话,如果在放在一位万万之上的相公口中,我不意外。可白名鹤只有十八岁!”
“给白名鹤一个庶吉士!”于谦开口了。
“下官附仪!”卢正秋也支持这个说法。
武将毛胜却说道:“有没有本事,不是吹出来的。不过没官也显不出本事,按我说,给具状元也无所谓,但杨宁那老货,只知道诗文书义,这次他当主考这些事情难说!”
“其实好办!”卢正秋起身:“各位大人,杨尚书之子杨不悟今年也要参加京试,但因为回避律条,所以准备放弃。我可以上书,以杨尚书美德为题目,就科举回避之事作文章,大举不避亲。”
好主意!屋中的众人不由的拍掌叫好。
想那杨宁要么就不回避,会试之是只能给自己的儿子排到一个中间的名次。那么状元就必须有极大名声之人,他才可以保证自己的名声。
反之,杨宁你自己放弃主考之位吧。
“还有,彭时这种小人,老商你要小心些。咱们虽然也作了些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可都是在为大明江山,纵然背上骂名也不怕。可这小子,才是真正贪图名利的货色。不出两年,你要是不捧他上位,他就会转到高谷那老狐狸一方了。”
毛胜的嗓门极大,震的屋内的三人都想捂住耳朵。
商辂微微的点了点头,彭时的性情,他也多少有所了解,这样的人他从来就没有敢相信过。自己成为内阁成员,拥有学士头衔是机遇。可真正说起来,自己只是比彭时早了一届。
商辂是正统十年的状元,而彭时却是正统十三年的。
年龄商辂比彭时大两岁,可彭时却在近两年,一直以晚辈自居。这怎么能让商辂不多一个心眼。能在大明朝堂之上,作到显赫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