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眉关心云初定的感情问题,雷诺却问道:“那那个什么完颜晋呢?他的结局如何?”
乌都奈陷入了沉默,像是在思考要如何措辞,半晌说道:“就在云旗主和阿黛夫人成婚的当天,他,杀入我碧血旗……”他咬住了牙,不必再多说,那一定是很惨烈的一天。bsp;
停了好一会儿,他才有力气继续往下说:“那天若非有云旗主在,我碧血旗只怕大半人都要死在完颜晋手中。完颜晋是我旗中培养出来的人,最后却几乎因他而遭灭旗之祸。是以我碧血大旗之下,那累累坟墓中又多了几许怨魂;是以我碧血旗不愿再提此人之名。”
“再后来呢?完颜晋死了吗?若是呢?”bsp;展眉问。
“完颜晋不敌云旗主,带着满身血污逃走、不知所踪。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出现过,应该是死了吧。若是在那场变乱中也立了一点功,迟于云旗主一年后接任丹心旗旗主之位。”
乌都奈说完,几人都唏嘘不已。
然而或者是因为不是当事人,或者是他教内还有些不传辛秘,实际上乌都奈之所言,有许多地方语焉不详,他们也只能知个大概。
所有传说,不都是如此吗?就算是当事人,难道就能说完全了解真相?
他们望向窗外,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云初定现在何处?他追到绿岫了么?
……bsp;……
且说云初定向绿岫歌声的方向追去,一追就是一整夜。
开始时还有绿岫的歌声指明方向,到后来绿岫的歌声渐息,黑夜中无所倚仗,他只能凭着感觉追下去。
马蹄的的,风在耳边。云初定凝神不散,专心驰马。他不愿想得太多,无论是绿岫的情意,还是未知的前路,甚至是预计的争斗。
他不愿想、不敢想;因为他太清楚这些似无联系的人和事,全在一张之中。回忆与现实的,爱恨与情仇的,注定与抉择的——这张绵绵密密、令人窒息。
他想要从中逃脱。
他真可以逃脱?
他不敢想,所以他不想。
一路追下去,追下去,先把她追回来再说,他令自己只存有这个念头。忽而又想,这么这么一直追下去、追下去,不用停留,那样也不错。
可是旅程总有终点,就像天总是会亮。所有想要逃避的,终究是要面对。
天色大亮之时,云初定终于看到数里之外绿岫的背影,绿衣青马,在衰黄的草原上愈显青翠;而她的体型苗条,在广袤的天地中又是渺小的。
他的心中有难言的滋味,却不能不出声喊她:“姑娘且慢!”他怕惊动草原上的牧民,不敢以“圣女”唤之。
绿岫像是负气一般,不但不回答他,连头也不回,只是驱马前行。
云初定心中微急,催动爱骑一阵狂奔,渐渐地逼近她,瞧准了方位、腾身而起,拦在她的马前。
青马受阻、人立长嘶,马上人则轻飘飘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