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见的老家在墨河市东的连花村,甚至有一段崎岖的山路,出租车不能行使。李二狗等人只好下车步行,又走了几个小时,才到达连花村,已经是深夜。
王初见战战兢兢地走进一家农家小院,大门没锁,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希望,走进院子,正堂却是铁将军把门,只觉得心神一阵恍惚。
李二狗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有我。”
王初见点了点头,但是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天色已晚,三人奔波的几天,再赶回去市区,也不现实。李二狗用手将铁锁扭断,第一次到老丈人家有点暴力的感觉。
三人也没有心情吃饭,况且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吃,整理出两间房间,早早入睡。
睡到半夜,李二狗和王初见猛然睁开眼睛,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望向窗户,窗户上有黑影闪过。
两人轻手轻脚地下床,向门口移动,猛然听到一声惨,闪身出门。
院子之中,小洋人一身短衣,一只手扼住了一个男人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道:“主人,这家会深更半夜在院子之中鬼鬼祟祟。”
男人脖子被掐,血气不通,满脸涨红,如同猪肝一般,拼命挣扎。
“快,快放下!”王初见大叫,这人她认识,是村里的老光棍,少数没有搬走的几家人张扯皮。
小洋人一松手,张扯皮咣当一下摔在地上,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叫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原来张扯皮半夜上茅房,忽然发现王初见家中的灯火亮了,便以为是遭了贼,好心来看看究竟,却不想刚到院子便被一个鬼魅般的身影一下子制住了。他不觉得人有这样的速度和力气,自然把小洋人当成了鬼。传说房子长时间没有人住,容易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况且借着月光,看到小洋人金发碧眼的模样,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王初见连忙扯住张扯皮,连声道:“不要怕张叔,是我,我是初见。”
张扯皮好半晌才镇定下来,盯着王初见看了好一会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哎呀,大侄女啊,我以为闹贼了,来看一下,差点没把我掐死。”
王初见连声道歉。
张扯皮突然叫道:“你真的回来了,爷爷保佑啊!爷爷还真灵!”这句话说的颇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不过,也真是可惜啊!那爷爷太小气。”
李二狗和小洋人都有点迷糊,王初见的心却猛地跳动一下,失声道:“我爸妈不会是去神庙了吧?”
张扯皮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李二狗忍不住问道:“神庙是什么?”
王初见愣了好一会道:“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是一个极不好的地方。张叔,你知道神庙在那里吗?”
“哪怎么能知道,神庙无踪,心诚则灵。”
王初见哭道:“这可怎么是好,怎么是好?”
李二狗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尽量使她安静下来,转身问张扯皮道:“大叔,你能不能把神庙的事情,给我们说说。”
张扯皮很紧张地道:“不能说,不能说,爷爷千耳千眼,晚上不能得罪,只能在白天说。”
李二狗再三恳求,张扯皮只是闭口不言,只能好言将他送走。
这夜,李二狗等人彻夜无眠。王初见告诉李二狗,那神庙她只是在小时候听说过,不过里面好像不是什么好神,邪门的很。
李二狗心中诧异,神什么时候也有了好坏之别?
次日天蒙蒙亮,李二狗等人便去拜见了张扯皮,张扯皮看清楚了小洋人,很是楞了一会,才开始讲述关于神庙的传说。
村里古老相传,很久以前村里来了一个卖货郎,村人便用鸡蛋换一些针头线脑,有孩子的家庭还会为娃娃换几颗糖。却不想这换糖,换出了祸事,村里有三个娃娃吃了糖之后,便死翘翘了。
这下子村民不干了,没有把卖货郎送官惩办,一拥而上,直接用锄头将卖货郎打死了。其实那三个娃娃的死和卖货郎没有一点关系,是他们到山里吃了有毒的果子,那卖货郎也不幸运,正好赶到娃娃毒发的时候。
卖货郎含冤而死,心有不甘,就化成了厉鬼,每天夜里都能听到鬼哭之声,先是村里的牲畜,接着村里的老人和小孩相继出事,不到一年村里的人已经死了七七八八。
村民们惶惶不可终日,也不知请了多少道士和尚来捉鬼,鬼没有捉到,捉鬼的人反而全部被恶鬼杀死了。
某日,村里来了一个老头,背着个奇怪的葫芦,自称是神仙下凡,一出手便把恶鬼收进了葫芦之中。村民请求神仙将那恶鬼杀死,恶鬼在葫芦之中喊起冤屈,将自己无辜被害的事情告诉神仙,反而请神仙为他做主。
神仙左右为难,最后提议村民给恶鬼建一座庙赎罪,每逢初一十五,烧香祭祀。庙宇建成,神仙用泥土包裹着葫芦,造了一个神像之后,便飘然而去,一开始村民战战兢兢,初一十五烧香不过是例行公事,后来发现这庙很是灵验,便渐渐把恶鬼当成了神仙膜拜,这神庙就叫做爷爷庙。
不过这爷爷庙的神仙,毕竟是恶鬼,与别的神仙不同,你若是祈求它办事,必须用付出一定的代价,比如说牛丢了,你要找到牛就要向爷爷祭奠一只羊。因此村民也把这神仙叫做算盘神,表示祈福和做生意一样。
时间转眼到了建国初期,这爷爷庙也邪门的很,如果哪家生了孩子,是个女娃,希望下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