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讲情义!”
魏三娘怒目圆瞪:“二郎,你还磨蹭什么呢,赶紧给我撵出去!”
李二郎见他娘是真生气了,也不敢言语,顺着将由大勇他们给弄出去,刚要走,却被由大勇给拦住了。
“二郎,二郎兄弟。”
他这陡然来的笑脸,叫李二郎心里直犯嘀咕:“我身上可没银子啊,你拉我也没用。”
“瞧你这话说的。”
由大勇义正言辞:“咱俩谁跟谁啊,那以前也是亲戚啊。况且,谁还嫌银子咬手了,实不相瞒,我新结识位兄弟,就好你们家这口。来来来。”
他从怀里摸出刚才那个银角子,直接塞到李二郎手中:“麻烦兄弟给我包一些拿出来,我带回去给他尝尝,可好?”
“这,不妥。”
话虽如此,可手指头却摩梭着银角子,嘴角也都是笑。
“哎!兄弟,二郎兄弟。”由大勇抱拳拱手,学着文化人那般,给他深深的鞠了个躬,涎着脸:“哥哥这回,可全靠你了啊。”
李二郎眉毛一挑,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拉长了声调:“那,看在过去的交情,我去给您包点?”
“哎!还是二郎兄弟够人情味。“
他不忘叮嘱:“每样都来点,我们好下酒吃。”
李二郎没有从前门进去,直接溜到了后院,瞧着张氏正在厨房里面烧火洗锅呢,而刚出锅的卤味就放在案板的大竹筐里面。清了清嗓子:“每样来一点,给我切好了装起来。”
张氏莫名其妙:“二郎,切这个做啥,这是今儿要卖的。”
“嘶。”李二郎竖着眉,没好气道:“叫你弄就快些弄,个妇道人家整天磨磨唧唧做什么,再不听话,老子休了你。“
张氏没法子,拿刀每样都切了点。李二郎琢磨手中的银子,又嘱咐多添了半个猪耳朵,这才给拿出去。
由大勇得了东西之后,脸上笑的更胜了,直说好兄弟,明日还要来买些别的云云。
李二郎既得了银子,尽数落入自己腰包,哪有不满意的。顿时将由大勇从前干过的坏事抛到九霄云外,如此炮制,又是几回。直到将店里的东西都吃了个遍,这才没来。
几回下来,李二郎腰包里也得了不少,美的他忘乎所以,更是心中骂由大勇是个傻的。几天没来,心中还有些惦记他呢。
不过这一切,都是背着魏三娘进行的罢了,等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为时已晚。
可说也巧了,自打六月底开始,这两日的生意便一日比一日差。当真是门可罗雀,魏三娘都靠在柜台上开始打瞌睡了。
六月底的大同,天气骤然转变,一连好久都不下雨,只瞧见明晃晃的日头当空晃的人眼疼。
李二郎急的开始团团转,从一开始只在门头伸脖子探脑,到后来发展到跑去外面打探。
不去不要紧,等回来时,气的脸红脖子粗。
“我还倒是怎么回事人都不来了,弄完了咱家前面的巷子口也开了一家馆子,卖的东西跟咱家一样。”
魏三娘眼皮都不抬一下:“许你开,就不许人家开?”
这也难怪,她们现在做的这些东西原本就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旁人看了眼红,过来吃两顿回去一咂摸就能复制出来。她原也没想着生意能一直那么红火下去,都是迟早的事。
“这若是别人,还则罢了,可您猜是谁?”
李二郎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由大勇!”
这个名字一出口,魏三娘有一瞬间恍然。
这人前几天还上自家来买下水呢,怎么这么几天,就开上店了。
“他开的?”
魏三娘还是不信,毕竟上回他们弄了臭下水的事还吃了官司,居然还敢干这一行?
“可不是嘛。”李二郎将自己所知道的跟竹筒倒豆子一样,都倒了出来。
原来由大勇偷了银子之后在镇上过了几天快活日子,还结实了几个地痞无赖。后来因看着魏三娘的下水店眼红,便自己也寻摸着弄了一个。
因为他那边的面食做的更地道,价格也低廉,吸引的人越来越多。才开业三天,便将三娘这边的人都给拉去了。
李二郎气的直骂:“没脸没皮的,还口口声声说跟咱们是亲戚呢,就是这么坑人的。” “谁跟那种人是亲戚了。”魏三娘不悦:“他不开,也会是别人开。难怪前些日子上咱家来买卤味,没准就是先打探呢。幸好咱没卖给他,反正咱们就老老实实的做生意,我就不信了,这生意还能都被他
们给揽走了不成。”
李二郎这个羞,他娘是没卖,可他卖了啊。
一想到由大勇现在跟自家斗的店都是他当初蠢了唧亲手给人家递过去的,李二郎的肠子都毁青了。
可现在后悔也没法子,他娘若是知道了能剁了他。为今之计,只有诅咒由大勇的店快点黄,要叫客人再次过来。
然而这次还真是一语成箴。
一直到了七月末,整整一个月,他们一个客人都没迎来。 从前,还三不五时能进来个人,最近可好,整整半个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了。加上天气炎热,卤出来的下水也放不住,第二天就粘了。三娘坚持不肯卖次的,叫直接扔掉,晚上再卤新的,一连
这么几天下去,李二郎都快急疯了。
店里没生意,就没进账,时间长了就得黄。黄了的话他那二两银子还哪拿去,旁的不知道,可李二郎这一个光是在外头做衣裳买东西赊欠的银子,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