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象人的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树冠之中,这大片的原始丛林接近热带季风带,但是被大雪山阻隔形成了自己独有的气候条件,加上地热的缘故,这片丛林的茂盛程度不逊于热带雨林,我们目力所及,只有十几米的能见度。
白猿见古象人离去,放下尸体,也爬树走了,我们刚要去追,倒挂哥却阻止了我们,说前面有蹊跷,最好在这里等,古象人如果认为安全,会给我们传信。
我看了眼二叔,他皱眉看了看四周,勉强地点了点头,看来他心里也没数了,我们最依赖的小刀现在毫无音讯,古象人的底细我们还不十分清楚,二叔恐怕也难以果断做决定。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去查看那具尸体。
尸体的穿着跟古象人十分类似,看样子应该是他的族人,想想刚才他见到尸体紧张的样子,弄不好这具尸体也是初蒙之地的守门人之一,那他的身手应该比古象人差不了多少,如此逆天的人,死得这么惨,杀他的人,一定是个更加狠的角色。
这具尸体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完整的部位了,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口子,感觉就像掉进了绞肉机一样。
肥牛展开他的快板刀就啧啧称奇,杀死这个人刀客要么就是变态,要么就是出刀的速度快如闪电,不等对手反应就把人砍成了大丝袜。
那可不见得!顶针儿用银针从尸体腹部的伤口里,挑出了三四十厘米长,细如发丝一样的半透明线头,如果这人死于乱刀,伤口不会那么细腻。
弹弓捏起那根四线啧啧称奇,女人的头发?这人就被一个洗剪吹的青春少女一头撞死的?
顶针儿一把抢过丝线:“别给小爷丢人。”然后从自己的针囊中拉出一根半透明的丝线,跟尸体身上的那一段一比较,竟然一模一样,瞬间脸色就变了。
肥牛啊呀一声:“顶针儿爷,这人是你弄死的?”
弹弓怒道:“少他妈在这儿血口喷人,我家顶针儿爷一直跟你们在一起,他怎么杀人?”
我跟胡子对视一眼,同时交换了一下眼神儿,这丝线我们确实印象深刻,当初在战神宫,顶针儿就用这种丝线做成鱼线钓地下河里的东西。
顶针儿用水把丝线上的血洗干净,包好放进针囊就道:“人的确不是我杀的,但杀人的工具却出自我们陈家,这东西,叫噬魂兵,是我们陈家三种暗器之中最珍贵的一种,作这种线,需要非常复杂的工艺,这种工艺是当年我爷爷在一处宋墓中发现的,已经失传了一千多年,用这种丝线结成渔网,杀人于无形,普天之下,会这种工艺的人,只有我。”
金算盘神情非常凝重地看着顶针儿道:“娃娃,话可别说得太死,既然尸体上出现了这种暗器,人又不是你杀的,除非……”
除非这林子里,有我们陈家的长辈!顶针儿说着,脸色已经白了。
二叔吸了口气:“可是你的那几个叔伯,似乎没这手艺吧?就算有,平他们的身手……”
别说了!顶针儿森然道:“不可能是他,他早死了。”
谁?我感觉气氛一下子有些不对了,谁早死了?
顶针儿没理我,看了尸体半天,突然往林子里跑去。
等等我!弹弓也跟了上去,两个人很快消失在了雾气之中。
我刚要追上去让他们把话说清楚,二叔突然喝住我,站住,此事蹊跷太多,别跟着他们胡闹,不许离开我实现,否则你死了,别怪我不救你。
废话,我心里郁闷,我死了你还怎么救?
金算盘拍拍我肩膀,那是他们陈家的事,咱们外人没权力插手,还是静观其变吧。
这林子到处透着诡异,而且这尸体蹊跷也太多,哨兵那边的底细我们一直都没有摸清楚,顶针儿他们二人势单力孤,万一遇到不测能应付得了吗?想想当年我摆平东北虎内讧,顶针儿帮我可是不遗余力,如今我身边这么多高手,难道就真的看着他们主仆前去冒险而无动于衷?
想着,我就看了胡子一眼,胡子啧地一声:“他娘的,看我干啥?我直到你小子在想什么,每次拿这种主意你都看我!我现在都成残疾人了,黯然销魂掌也没练成,怎么帮你?”
我叹了口气,胡子话虽这么说,但他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从他的语气里,我能听出太多的无奈。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受任何人控制了,可能金算盘说得对,陈家的事,我们插不了手,依顶针儿的性子,也绝不允许我们插手他们的家事,他不像我,如果真等到用得到我们了,相信他会开口的。眼下,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二叔看了眼金算盘就问:“杨老哥,九流的事情,你内心藏着太多的秘密我是知道的,现在咱们坐在同一条船上,有些事情,还瞒着恐怕对你我都不利,你说是不是?”
金算盘眯着眼捏着胡须,杨老哥,嘿,你关家二爷可是几十年没赏脸这么称呼我啦。我们九流中人跟你们关家没得比,你们有九黎罩着,连夜猫子都忌惮你几分。我们这些七七八八,阿猫阿狗,小小一个饕餮令就能折腾死人的,所以我们一些立足的手段,那是万万不能讲。说不定,在这片大林子里,你或许还能见到你老丈人的手段呐,世事无常,谁又能看的穿?
二叔眼角一收:“老不死的,这种玩笑可别瞎开,要是传到我大哥耳朵里,恐怕会让你死得很惨。”
少拿关觉回吓唬我,金算盘冷哼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