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哥舒明月毫发无损,康邵努力的抑制着内心的激动,表面一片冷酷。
“你看到了,我并没有对她怎么样。”秦箬溪说。
看,自然是看到了,否则的话康邵也不会这么淡定。
“放她走吧。”
“放当然是要放的,不过不是现在。”
闻言,康邵顿时怒从心起,却仍压抑着怒火故作平静道:“什么意思?”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还算是我们手中的一个筹码,毕竟不怕意外就怕万一。”
“所以?”
“所以我打算等我们走了之后再放,你说呢?”咋听之下是在询问康邵的意见,实则康邵根本就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只是,秦箬溪的话在哥舒明月听来又是另一种含义,而康邵的态度就是最好的回答。
由始至终,哥舒明月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只是看了康邵一眼,然后只是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放在前方,眼里一片平静与空洞,丝毫没有被绑架的人该有的恐慌,仿佛和自己无关似的。
越是看到这样的哥舒明月,康邵就越是觉得心疼,尤其是起初的那一眼,即使只是一眼他也没有错过她眼底的那抹失望,而舒明月就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几乎有那么一瞬间,康邵想要冲上前将对方揽入自己的怀中,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还是靠着他那强大的抑制力控制住了冲动,哪怕他多么希望将对方拥入怀中,却丝毫不敢拿对方的安全
做赌注。
“就按你说的吧。”
康邵平淡无波的声音将哥舒明月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再次添加了一道无可磨灭的伤口,疼的让她差点窒息。
秦箬溪十分满意康邵的回答,不管对方真心与否,但毫无疑问已经达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康邵的平静和哥舒明月的绝望。
“哥舒小姐,既然我和邵的事你早就知道,那么你也应该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吧?虽然你把不应该说的事都说出去了,可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计较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会和邵在一起。”
听到秦箬溪的话,哥舒明月的眼神微闪,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喃喃道:“你们想怎么样都无所谓。”
闻言康邵心中一痛,是不是他们真的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呢?但无论如何,现在他都必须要保护她,保护她毫发无损的离开,离开这里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安心。
秦箬溪这个时候却说:“可是我之前好像听到你对邵……”
后面的话秦箬溪没有说出来,哥舒明月和康邵却心知肚明,哥舒明月更是直白道:“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我们两个毫无关系。”
并非急于撇清两人的关系,只因为这都是事实,是哥舒明月都无法反驳而又残酷的事实,她又何尝不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在梦中?如此她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怪也只能怪她爱错了人。
毫无关系?多么干脆啊……
康
邵不禁想要上前质问是不是真的没有关系了,他知道他错了,可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为什么一定要如此绝情?就这么想要急于撇清两人的关系吗?
康邵想要怒吼,想要申辩,然而事实上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悲哀都不敢表达出来。
他当然不会知道,他的反应让仍抱有一丝期盼的哥舒明月一再的失望,直到真正的绝望。哥舒明月从不给自己找借口,所以也不会允许他人找借口,因此无论最后康邵的理由有多么堂皇,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人的表情是不会说谎的,至少哥舒明月一直都这么认为,遗憾的是她从康邵脸上哪怕一点的感伤都没有,如此她又还期待什么呢?
“也是,邵和我本来就是一起的,如果不是哥舒小姐从中介入的话,”顿了顿:“不过就算介入也于事无补,或许中途他对你多少有些兴趣,但现在他还是回到我身边了不是吗?”
哥舒明月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毫无疑问是赞同的,她甚至连反驳自己的余地都没有,又何况是秦箬溪?本已是事实中的事实,再怎么狡辩也不会改变什么。
“其实,我也应该感谢你。”
听秦箬溪这么说的时候,哥舒明月显然有些不解,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康邵下意识觉得不安,可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听着。
“如果不是你高密的话,或许我也不会发现自己的心意,”歪了歪头,道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吧,不过好在邵并没有离我而去,所以我觉得很庆幸。”
秦箬溪的话好比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刀的割在哥舒明月的心口,她虽然一直都明白康邵在秦箬溪与楚灏轩之间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但从他人口中听到仍觉得天旋地转,也再次觉得自己有多么的愚蠢。哥舒明月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只是单相思而已,至少那时候还可以抱有幻想,如今,她却连这点幻想都没有了,现实是如此的鲜血淋漓。
通过之后是什么?是麻木,麻木过后就不会再痛了。
哥舒明月一直都这么觉得,然而事实证明,她的心还是在痛,那种疼痛从未消减过,尤其是此刻更让她痛不欲生。
要怎么做才能消去这种痛?不爱吗?已经付出的爱要如何收回?已经发生过的事又要如何把它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毕竟曾经相处过,就算那时候不爱,康邵也依然能看出哥舒明月心中的想法,就好比此刻,哥舒明月表面上镇定自若,却怎么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