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一宁忽然被一阵轻微的打斗声惊醒。前世养成的习惯,即使睡觉一宁也保持着警惕。
一宁刷地睁开眼,快速起身穿上衣服,把头发随意地挽到头上,拿起一只玉簪插住,快速的走到门外。听清打斗声是从竹林后面的院墙外传来的。一宁轻轻一提气,飞身而起,穿过竹林,跃上墙头。
墙外是一条暗巷,暗巷里站着一位少年,十七八岁,星眉剑目,鬓若刀裁,一身染满鲜血的青衣也遮不住一身的傲骨,手中的剑还在滴着血,显然受伤不轻,还在强撑着。少年镇定自若,没有一思慌乱,双眸充满仇恨。
一宁眸光闪过一丝赞赏,临危不乱。
巷子两边各有八九个黑衣人堵截,看的出身手都不低,这样下去少年必死无疑。看着突然出现在墙头的一宁,双方都住了手。
“做我的属下,给我你绝对的忠诚,我会给你傲视群雄的本事。”一宁看着少年冷声的说道。
少年一动不动地盯着一宁,手越握越紧,心里思绪翻滚。这个女孩比自己还小许多吧?但她周身散发的气息却那么的不可抗拒。一宁不卑不亢的立在墙头,任少年打量。
女子绝美的容颜,飘飞的秀发和飒飒舞动的白色衣裙,像一幅绢画一样从此映在了少年的心里。
“好。”良久,少年看了眼周边围着他的一群黑衣人轻吐出一个字。与其死在这些人的手里,不如赌一下。
黑衣人闻言眼里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丝丝鄙视,不屑地看着一宁。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敢在他们面前口吐狂言。
一宁没有理会黑衣人的鄙视,对着少年嫣然一笑道:“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
话落拔下头上的玉簪,过腰的墨发倾泻而下随风飞舞,飞身从墙头跃下,白色的罗裙随着空中旋转的一宁翻飞着,眨眼间一宁已落在少年的对面,再看暗巷里,只有他们两人还站着,地上的尸体都是在咽喉部一招毙命,眼睛圆睁,里面是深深的不可置信。
少年大吃一惊,看向一宁手里的玉簪,一点血迹都没有,好快的身手,他居然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出的手。
一宁随手挽起秀发,把玉簪插回,瞥了眼少年身上的伤道:“等我。”便飞身越过墙头,回到卧室,从床头的暗格里拿出两个药瓶,转身又来到暗巷。
见少年还等在那儿,连姿势都没变。对少年的自觉守诺,一宁很满意,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一天一颗,内伤两天就会好,另一瓶外用,两次即可。”一宁把药瓶扔给他。这可是一宁自己制的药,而且这里的草药没有污染,制出的药疗效要比现代好很多。
少年毫不犹豫地打开药瓶,倒出一颗药丸扔进嘴里。霎时,一股暖流沁入心脾,滋润着受伤的内脏,疲乏的身体渐渐有了些力气。少年诧异地望向面前杀人似修罗,美貌如精灵的女子,他还没见过疗效这么快的伤药,就连神医紫夜也做不到。如果刚刚还心有怀疑她所说,现在他坚信不疑。
“霍一宁,我的名字。”
“郑梵宇”少年又一次惊呆了,看了眼所处的地方,可不是护国侯府的院墙外,她居然是那个护国候府的傻小姐,传闻果然不可信。
一宁打量了他一下说道:“把这些人处理干净,明天早上来护国侯府找我。”
“是,主子。”郑梵宇向那些尸体走去。
“真麻烦,看来还要配点化尸水。”一宁嫌弃地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飞身离开。
郑梵宇抖了抖嘴角,心里却震撼了,感情刚才的伤药也是主子自己配的。
想到主子的能力,郑梵宇心里忽地变得明亮了起来。也许今天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对的,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心情轻松的清理起来。
正卖力运尸体的郑梵宇,见已经走了的一宁又回来了,便起身恭敬的站好,看着一宁。
一宁打量了郑梵宇一眼,刷地扔过去一张纸。
郑梵宇接住疑惑的看了一眼,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一宁淡淡的道:“完事了去收拾一下自己。”
郑梵宇低头看了眼自己脏兮兮的衣服了然了。再抬头想谢谢一宁时,一宁已经不见了身影。
郑梵宇心中一暖,多久没有人对他这么的好了。梵宇突然很庆幸自己今天赌对了,但是他绝对想不到,今后他得到的远远超出今日一宁对他的许诺。
一大早,管家富朗就来到香竹苑禀告,外面有一个叫郑梵宇的少年求见小姐。
春儿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犹豫道:“小姐还没起身。”
“富叔,带他来香竹苑吧。”屋内传来一宁遣倦的声音。很显然是刚刚醒来。
富朗应声离去。
春儿赶紧打开房门,进去侍侯一宁穿衣,秋儿打了盆温水端进来,一宁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冬儿麻利地给一宁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发髻中点缀了几个珍珠的珠花,又拿了支玉钗插上。一宁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夏儿把饭菜摆上。一宁优雅的拿起筷子吃着。
梵宇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情景,一宁一身素雅的浅蓝色罗裙,绝美的脸庞未施粉黛,明眸善睐,素齿朱唇,淡定如水地坐在桌前,明明还是个小女孩儿,骨子里却透露着高贵的气息。宛若空谷的幽兰,又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即便昨日见过了,梵宇眼里还是闪过刹那的惊艳。
“见过主子。”梵宇弯腰施礼。
一宁看向梵宇,不似昨日的狼狈,脸色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