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德皇帝沉吟了一会,突然看向司徒南芸,问道:“芸儿姑娘说林世子消失近四个月了。Δ.『ks”
对于盛德皇帝的突然问,司徒南芸本人以及在场之人都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她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不错,我夫君已消失快四个月了,去向未明,风宗之人也找遍天衍的每隔角落,都无他的踪迹。”
盛德皇帝面上似有了悟,接着道:“林世子心怀天衍安危,按理,在天衍的危急关头,不会抛下天衍而不顾,他的消失恰好是三个多月前,那时正是境灵域派出使者之时。”
他说到这里,没继续说下去了,思量了一会,将眸光看向司徒南芸。
司徒南芸想起三个多月前,林悦岚曾见过一个神秘之人,自从见了这个神秘人之后,便开始行为反常了,那一晚他还莫名其妙地给她讲了一个国家大义与个人情爱价值取舍的故事。
对于那个故事,他的取舍似乎已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可后来,听到她的答案之后,眼神陡然变得悲凉起来,第二天便开始冷落她,避开她,甚至一纸休书休了她,最后还离开了落霞山庄,从此杳无音讯。
也许便是从她那个的答案开始,他不得已选择了家国大义,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转变。
她的思绪快地理过这些,心里不由得一凛,“难道他见过的那人,便是境灵域的使者么?难道他真的去了境灵域?她在缥缈崖下,受情丝绕咒法的反噬,元魂曾离开身体,在一个与天衍地域风情迥异的地方见到了林悦岚,莫非那里便是境灵域?”
她心中的答案渐渐清晰了,接上了盛德皇帝的话,“皇上,您是说林悦岚他可能随着那境灵域的使者去了他们的境灵域?”
“极有这个可能,今日朕之所以对诸位公开祖上遗训,便是想到林悦岚有可能去了境灵域,既然这事不再是遗训里皇家绝密了,且涉及诸位以及天衍国之存亡,也便有了告之你们的理由了。”盛德皇帝道。
他点了定神色,又接着道:“千年前的祖训里便已明确,凡取境灵域龙啸令之人,只能是天衍的皇室血脉,且身上带有龙鳞胎记之人。”
“而且,”他颇为同情地看了看司徒南芸,“这个人必须娶境灵域圣女为妻,在两人圆房后,方可取出龙啸令。”
司徒南芸心中猛然一惊,回想起林悦岚与那女子“圣王”“圣后”相称,原来他竟是因为这龙啸令,才娶了那个圣女为妻!原来他的移情别恋,与别的女人软语温存,是迫不得已!
她明白了,虽然心中的那个伤口依然鲜血淋漓着,但那伤口已不再继续拉开了,它就止于那个地方,等待时机慢慢愈合。
而他作这一切的选择,竟是因为自己,不是吗?当初要不是她给出的答案是家国大义,也不会将他从自己的身边推向一个万里之遥的所在,推向一个陌生女人的怀抱,就这样,将他们之间的爱,一不小心,始料未及地,推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为此还有些愧疚,怎么还会去怨他薄情寡义呢?
那一次,在林中她梦到了林悦岚全身笼罩在一层冰色里,仿佛外界的一切光色照不到他的身边,一个人落寞地弹着琴,琴声断人心肠。还有那一次,她的元魂离开身体,到了他的身边,见他身上的那份冷色更深,彷佛断绝了七情六欲毫无人气一般的冰影塑像,寂寥地望着外面的无边天色。
想起林悦岚那般神态,她的心一阵疼痛。要是,当初她细细推敲他那一夜所谓大义与私情的故事,再拿话询问一番,是不是那时,她便可知道境灵域龙啸令一事,是不是知道了他当时内心的矛盾与纠结,尔后,会告诉他一个不一样的选择?比如,两个人一起并肩作战,抗争到底?
可当时真的知道一切后,会选择第二选项吗?如果两人并肩作战的后果,是林悦岚会死,她还会不会作此选择?比起失去他的性命,他能够安全无虞活着,哪怕是躺在另一个女人的怀里,是不是会让她的痛苦少一点?只要他还活着,她会不会觉得哪怕是隔着万里之遥想念一生,只要他还是可触可感的一个人,心里便会安定一些?
终究,她还是回到了那个最初的选择上,她冒不起失去林悦岚的那个风险,所以当初,林悦岚做出选择的时候,也是同样如此吧?
终究,他们会为了对方,向着冰冷的现实低头,哪怕自己万劫不复了,也要成全对方一生安好。
此时,司徒南芸思绪百转千回,在一阵沉默之后,始才出沉重的一声喟叹,“我和他终究是情深缘浅,有缘无份了!”
“芸儿……”严玉驰想要安慰她,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刚才皇上提到,龙啸令的主人必须为天衍皇室之人,且身上带有龙鳞胎记,莫非林世子他真的……”黑龙一时之间惊诧莫名,问了出来。
盛德皇帝微笑着看向司徒南芸,“想必这个问题,芸儿姑娘应该清楚。”
林悦岚是天衍皇室血脉没错,但龙鳞胎记,她确实不曾见着,不过,林悦岚曾向她提过,他身上有一块胎记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因而每一年都会服用一种药物,令这块胎记隐藏起来。
迎上盛德皇帝微微含笑的目光,她略略点了点头,“夫君的母妃便是当年的瑶妃,夫君身上确实也有一块胎记,但夫君担心这块胎记会给自己招致祸端,服用一种药物令那胎记隐形了。”
关于瑶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