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性格虽差了点,但确实长得还不赖。”叶戈心中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地想了一句。
君落生的眼尾因为醉意有些泛红,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夜色的原因,连带着他那长眸中也多了一分红色,在这片莹净仙境,度芳琼华中,那抹刺眼的红显得有那么几分格格不入,和诡异妖邪。
君落生抬眼见是他,没说什么,只是又垂下眼,一口饮尽了手中的酒。
“上人当真好兴致,跑到这里来饮酒赏景了。”叶戈慢慢走近,心中则在盘算着该怎么把这个酒鬼给带回去。
君落生那袭整洁的白袍此时有些凌乱,领口大开,露出精壮的胸膛,显得整个人也有些浑浑噩噩,见叶戈这么说,他闭眼无声地笑了一声,然后扔掉手中的酒壶,慢悠悠地解下了腰间的玉葫芦,看着叶戈道:“要不要来一杯?”
说完他才恍然想起什么,一拍头:“哦我忘了,你喝不了酒。”
说罢又自顾自地打开玉葫芦,痛饮起来。
真是醉了……叶戈有些头痛,这人平时有些强势,估计酒品也不怎么好,但想了一下,到底还是不愿见他这么颓废下去,只得小心地走过去,弯腰将那人的手臂抓住然后要扶起:“你喝多了。”
君落生果然不领他的情,一把将他的手甩开,摇摇头道:“我喝多了又与你有什么干系,你回去罢,就和灰师尊说我明日再回去。”
见他还有些清醒,叶戈不由有些忐忑,若是真的醉了还好说,打晕了再扛回去,不过他倒是没把握能把金丹修士打晕……
挠了挠头,叶戈又锲而不舍地伸手再拉了他一把,“走了,我们回去罢,这里夜晚风凉,吹成了傻子可怎么是好……”
君落生又甩开,嘟囔了句:“烦人!”
叶戈又拉,又被甩,如此反复几次,君落生似乎也烦了,恶狠狠地瞪了叶戈一眼,目光凶恶得似是恨不得把叶戈当场就给一刀劈了。
“回去!”他一字一顿地说。
“嗯,我们一起回去。”
“……”
叶戈其实大可以听君落生的话一走了之,可看着那人此时颓废浪荡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些可怜,然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下,又蹲了下来。
“这虽是灵酒,但喝太多也会灵气紊乱,伤了本根,上人,你便听我一句劝,和我回去吧。”
“我倒是不知道你是个这么烦人的人。”
“那要看是对什么人了,若是你乖乖跟我回去,在下倒是可以表现一下爽快。”
似乎是被‘乖乖’这个词刺激到了,君落生扭过头,满目怒火地瞪着叶戈,“你……”
话说到一半却是住了口,面红耳赤地生半天气,终究也没做什么,而是闭上眼转过头,似乎决意不再理会叶戈。
见他耍起了性子,叶戈忽然觉得这人还真是幼稚得可爱,见他几次三番都忍住没有动手,心中便打定了他没有伤自己的意思,于是索性又动了手,固执地将人扶起,君落生自是死命挣扎,两人推搡了一阵,也不知何时就变成了纠缠在一起。
“我说你这人,好好说话不行,干嘛忽然就动手。”
“谁叫你这么烦人。”君落生抱着叶戈喷出一口热气,然后抬起身将身下的人翻了过来,狠狠的一掌拍到了叶戈的屁股上,“揍的就是你!”
“下流!”叶戈怒目而视。
君落生被他这一骂逗乐了,带着醉意地又拍了一掌,笑道:“手感还不错!”
他这一笑力气就松了些,加上有些醉意,叶戈用了灵劲便脱了身,一手也将他掀翻在地,也笑:“我看是谁不听话。”
说罢,冲上去就挠人痒痒,君落生笑骂了一声,一边挣扎着一边推开他,两个人最后只像是光用手脚的凡人一样,为了争着谁压谁,毫无章法地滚做一团。
玩了好一阵,两人都有些畅意,最后还是君落生酒意上头,力气用竭,昏沉沉地压着叶戈就睡了过去,才消停下来。
叶戈也有些疲乏,可是天色已晚,再过不久天光就要大亮,此时回去只怕也晚了,他索性推开君落生,盘腿而坐,借着湖中的灵气,打坐吐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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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尾湖的晨曦美不胜收,挂在树上的青藤结了花苞,迎朝日而生,转瞬即落,落后结果,待得月夜来临,晚风一动,果实被风吹散,一半洒落湖面,一半缠绕藤间,湖上的随波而去,藤间的重又开花发芽,重复往返。
藤上的一朵花苞被风一吹,微微一动,就此跌落在了湖面,叶戈也被这动静惊醒,慢慢睁开眼,正看到晨光照映间,湖面上那数不清的青藤,开花结果,随风飘荡的瑰丽之景。
叶戈见此,心中忽而一动。
开花结果,不过是自然之事,自然来,自然去……自然如此,何用过强求?
一丝明悟掠过心间,丹田中的灵花却似乎感应到了叶戈的心境,怒放的花朵忽然颤了一颤,竟然就此落下了一片花瓣。
这花瓣刚一落下,叶戈体内蕴藏的灵气就疯狂地朝丹田之内聚去,叶戈大惊,赶忙守元归一,闭目凝神,采纳周围的灵气急速往体内补去,顷刻间,狐尾湖上的灵气全都朝叶戈聚来,在他天灵之上形成了一个偌大的灵气旋涡。
靠着叶戈肩头的君落生也被这动静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