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众人皆是面露讶然。
但事实上,来参加晚宴的人都知道今晚必定不是个平静的夜晚。
夜家忽然召开家宴,而且这么大规模的请人前来,就必定是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过,大家以为刚才夜景阑宣布解除婚约就是大事了,没想到这个老爷子居然还有事情要讲。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夜寒山的身上,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夜翔飞肃穆着脸,直勾勾的盯着夜寒山,时不时关切的看夜景阑一眼。
而夜景阑的脸上却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夜寒山。
他的表情……像是早已知道夜寒山要做什么,又像是,他无所畏惧。
几个与夜寒山密谋的老头子看着夜景阑胸有成竹的模样,眸子闪烁的露出了狐疑与不安。
不过夜寒山执掌夜家这么多年,也是叱咤商界的人物,夜景阑身上的气场固然可怕,不过他倒不至于因此乱了分寸。
他微微一笑,抬了抬手,台下一个老头子走了上来。
“这是我夜寒山的表亲,在夜氏集团服务多年,是集团的董事,今日,他以董事的身份,向我提出了质疑。”夜寒山不紧不慢的说着,说到质疑的时候,他的脸上还很适当的露出了一丝为难。
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本不想理会,可他是夜家的股东,也是夜家的长辈,既然他提了,我不能置之不理,而且,他所提的这件事又是对我夜家非常大的一件事,所以,今天把大家请来,让他当着大家的面说一说,让大家一起看看该怎么办。”
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夜老爷子仍旧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对那个老头子使了个眼色。
那老头子此刻已经到了台上,接过夜寒山手里的话筒,竟还是不由自主的瞄了夜景阑一眼。
这一眼,有种说不出的畏惧。
相反的是,夜景阑站在那,淡淡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老头子看向夜景阑的目光,被夜景阑旁边的沐小七捕捉到了,沐小七狐疑的也扫了一眼夜景阑,她有种预感,这老头是冲着夜景阑来的。
果然,那老头子清了清嗓子,忽然说道:“我的确向寒山提出了质疑,我质疑的是夜景阑他没有资格做我夜家的家主。”
此话一出,如同平地里起了惊雷!
宾客们哗的一下,就像是炸了锅,纷纷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那老头子,纷纷议论起来:
“这家伙疯了吧?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夜少作家主这几年,把夜家经营的那么好,怎么还被人质疑?这人脑子进水了吧!”
“明明夜家就夜少一个继承人,怎么可能他没资格?”
“天啊,难道夜少不是夜家的骨肉?”
众人越猜测越离谱,就连夜景阑身旁的沐小七也是惊讶万分的看看那老头子,又看看夜景阑。
见夜景阑仍旧是淡然的站在那,仿佛对这些情况早就知道一般,沐小七心下稍定,干脆静静地站在一边看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反正,她只是来还人情的,陪他出席就行了,别的……看戏就好。
那老头子不大不小的咳嗽一声,结束了众人的议论声,然后才直直的看向夜景阑:“景阑,身为夜家人,想必您在少年时是背过古训的。“
说着,他指示一旁的一个老管家:“请出我们夜家的古训。给少爷看看。”
那老管家早有准备,手中捧着文件一步一步向夜景阑走来,声音虽是恭敬,眸底却藏着兴奋:“少爷,这是古训,请您过目。”
他跟在夜寒山身边多年,自然是想着夜寒山能够成功。
那老头子的目的自然不是让夜景阑去看古训,而是用古训里的某个条文来说事。
古训,是身为夜家人在认识字之后,就必须要背会的东西。每一条,都烂在每一个夜家人的肚子里。
所以夜景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夜老爷子今晚的杀招了。
不过,其他人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抬出古训,都好奇的盯着夜景阑的一举一动。
夜景阑没有接那古训,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声音不缓不急的问:“您想说的,可是古训第三条,夜家无子嗣者,不可继承家业?”
那老头子见他一脸淡定,心里越来越怀疑,他与夜寒山交换了一个眼神,更了梗脖子,大声的说:“是的,既然少爷你知道,,对此你有何话说?”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又有几个夜家的老人站了起来:“对,如此说来,景阑的确不具备当我夜家家主的资格。”
“古训在此,景阑,你还想说什么?”
“景阑,夜家人丁单薄,历来都是先成家有后嗣才能承担家主的重任,我建议你还是将家主的位置交还给你爷爷,然后按古训娶妻生子后再来继承!”
“对,当年你从你爷爷手中去的家主的位置过于仓促,而且也有一点名分不清,我建议你先还回来,再做计较……”
几个老人赫然就是那些与夜寒山一起喝茶密谋的老人,他们一个个义正辞严的说着,引得下面其他家族的人,尤其是与夜景阑交好的,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替夜景阑担心眼下的形势。
这些古老的大家族,最重要的就是古训与传统,这几个老人把古训在这个时候搬出来,夜景阑这下是真的很难应对。
有几个与夜景阑关系好的,急忙站起来替他做辩白: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