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院判走后,秦氏又叮嘱了魏蓁好一会儿。
“你祖母没来看你,就是了解这件事的经过去了。”
秦氏突然沉默了下来,摸了摸魏蓁的头,“好了,母亲也不啰嗦了,你赶快休息吧。”
秦氏走后,魏蓁叫来了兰叶绿萝。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秦表哥和杨秀琴就掉到湖里去了?”
兰叶犹豫了下,绿萝却直接道:“还不是那杨秀琴作的。”
喝了酒的杨秀琴本就神智有些迷糊,结果又猛然有一条大鱼上钩。
杨秀琴吃不住力,一个劲儿的扯住过来帮她的秦君之。
结果鱼猛地一挣,两人稳不住就一下子掉落到了湖中。
兰叶瞪了绿萝一眼,“那杨姑娘再怎么,也不是咱们下人能随意评论的。”
绿萝哦了一声,垂下头,却还是愤愤地在嘀嘀咕咕。
魏蓁看到绿萝这个样子,突然想到了现代的一个词,“愤怒的小鸟”,不禁笑了笑,却又感觉一阵头晕。
兰叶忙拿了个枕头靠在魏蓁身后,劝道:“姑娘早些歇息吧,先养好身子,横竖老太君都出手了,您就别念着了。”
魏蓁乖巧地嗯了声,兰叶拉着绿萝退下了。
一个人靠在床边,魏蓁静静回想白天发生的事情。
如果陆询是凶手的话,他确实可以随意进出后院。
但是他为什么要杀齐书容呢?齐书容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于陆询的利益并不相干。
如果不是他杀的,那么又是谁杀的呢?或者,陆询其实是在水塘边捡到的?还是,他知道什么线索吗?
魏蓁甩了甩脑袋,试图让思绪变得清晰一些。
暂时来看,陆询是没有杀她的理由的。
而且陆询之前送过很多吃的用的给她,如果有心杀她,完全可以隐秘作案,不用选择在湖边这种随时会被人看见的地方。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陆询肯知道一些跟她的死相关的事情。
到底是谁想害一个默默无闻的知府家庶女?
再往深想,魏蓁的大病不是病是中毒,那么之前她刚穿越成齐书容时的那场病,是否也是因为中毒呢?
魏蓁打了个冷颤,默默扯开来被子裹住自己。
仿佛面前出现了上一世那些人的面容。
他们隐在黑暗里,在对着魏蓁桀桀怪笑。
突然感觉到一股怒气涌上心头,魏蓁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瞪着那些幻影。
她为之前的齐书容而感到愤愤不平。
难道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就可以被人三番五次的谋害了吗?
就因为她娘不在爹不爱吗?
庶女就没有权利好好活着了吗?庶女就没人会为她讨回公道了吗?
那么就让她这个镇国公府的庶女,来为知府家的庶女做一回主吧。
她一定要找到齐书容被害的真相,不管要多久的时间,不管上面是多深的黑暗,也要给齐书容的原身一个交代。
陈院判的药效发作了起来,魏蓁的意识也有些迷糊,但她的心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之前到这个世界上,她是不甘愿的,是过一天算一天的。
现在,她有了方向,有了一个要竭尽全力完成的目标。
魏蓁对着虚空中齐书容的身影笑了笑,坠入沉沉的梦里。
第二天一早,魏蓁迷迷蒙蒙地听到兰叶和绿萝在轻声说话。
“姐姐,这二少爷已经跪了一个晚上了,老太君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了他啊。”
绿萝扯了扯帕子道:“二少爷也是无妄之灾,要不是他救了那杨……,她怎么可能好好的。”
兰叶的面色也有些不虞,并没有制止绿萝的话。
昨天晚上,老太君了解完事情的经过以后就把魏凌罚去跪祠堂。
秦氏抹着泪想劝,看到自己婆婆坚毅的目光却有又忍住了。
老太君决定的事情,向来没人能改变。
只除了魏蓁。
秦氏却又心疼魏蓁的身体,昨天看病的时候想了再三,也没把魏凌的事情说出口。
“那杨家嫂子人品确实……”后半句绿萝生生忍住了,没有骂出口。
“杨家嫂子人品怎么了?小哥哥又怎么了?”魏蓁问道。
“姑娘,你醒啦。”兰叶给绿萝使了个眼色,让她闭嘴。
魏蓁看了看脸憋的通红的绿萝道:“你说完,我让你说的。”
兰叶无法,“还是我给姑娘说罢,绿萝脾气太直了。”
“昨天杨家嫂子看着老太君把魏凌罚去跪祠堂,一边说着不关二少爷的事情。一边又哭自己的女儿,外甥一向身体康健的。参加个宴会,平白就躺床上起不来了。”
杨秀琴的母亲把老太君架在火上烤,若没有她,魏凌也不必跪上一夜。
魏蓁冷哼道:“给我更衣,我要去祠堂。”
兰叶绿萝一听慌了神,道:“姑娘身子还没好,有什么让我们给传话就是了,何必自己亲自去。”
魏蓁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再说。
若是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找出上一世的真相?
兰叶绿萝见魏蓁心意坚决,只得作罢。
收拾停当,魏蓁又嘱咐她们:“让厨房给小哥哥做一碗红枣姜汤,祠堂的地砖寒气重。虽是盛夏,跪一夜也要驱寒。”
魏蓁却没先去找祖母,直接就去了祠堂。
虽是习武之人,可昨天又是跳水救人,又是祠堂罚跪的。
魏凌的膝盖已经没有了感觉,头累的磕在了地上。
魏蓁看着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