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气势汹汹的艾莫,费扬痛哭讫求,“饶命啊前辈,前辈饶命!哪有什么云晖一事,全是晚辈编来骗您的!晚辈实在圆不了这个谎了,这才想起要跑,还是没跑出您老人家手心!饶命啊前辈!”
费扬的这套表演让畅畅、畔儿目瞪口呆,他他——他还是扬哥吗?还是那个脑门子砸上去冒火星子的扬哥吗!他几时变成软骨头了!
艾莫一听怒极而笑,恶狠狠说:“费扬,小辈!今天本修不杀你!”
&你不杀我!”费扬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哎我说艾莫,你怎么不杀我呢!我可一而再编瞎话骗你了,婶儿(是)可忍叔(孰)不可忍啊!你咋这么怂呢,你他?妈还是不是黎明修士!”
费扬的态度来了个急转弯,把艾莫甩蒙了,把畅畅、畔儿甩傻了,她俩甚至想:莫非扬哥吓疯了不成!
可艾莫不这么认为,愣眉愣眼把费扬上上下下打量了不知几个来回,越打量越觉看不透他,于是回想整个事件的前前后后——
他皓月期的小辈怎么知道我跟踪他出城了,没有可能的事情啊!这且不说,单说他知道有黎明修士跟踪后的反应,居然驾起飞剑就跑,还用了缩地符,开初以为他是蠢,现在想想是故意引我追他。等我追上他了,先是痛哭流涕承认诓骗我了,但转脸又痛哭我,皓月修士痛哭黎明修士,没有天理的事情!
不好,云晖在引我入套!从费扬临走前大手笔购入丹药起这个套就设下了!
艾莫这番思谋说起来话长,可实际上是在脸色几个变换间就完成了,他挥手打出了灵力防护罩,扭身驾起流光就跑!
事情的发展就像一叶小舟在波峰浪谷间颠簸,畅畅、畔儿的心被按下了再提起,提起又扔下。经历着冰火两重天!她们俩还在愣怔间,那艾莫兔子一样跑得没影了!
&艾莫,你怎么跑了!你个孬种!”费扬连连顿足,跑的哪是人呐,分明是一大笔财富!
神兽老祖在他脑袋里哈哈大笑。
&祖,您老人家失信啦!艾莫可是追上来了>
&娃别蛮不讲理,老祖说的是他若威胁到你的生命时灭杀他,可人家只是追上了你。并没有威胁你的生命!反到是你一再想要人家的命,老祖我是你的打手不成!”
费扬有头拱地嘴啃泥的冲动!灵石啊,好大的一笔灵石眼睁睁跑了!这就是要我的命!
&哥,扬哥,你怎么了?”畅畅、畔儿就在身边,可她们的声音却像打天边传过来的。
&呃,没什么,大哥很好!”
&说没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的鸭子飞了!都怪我这张破嘴,我抢什么话呢!”费扬哭丧着脸说。
俩女看费扬的眼神越加怪异了,畅畅再证实一句,“扬哥是在说那艾莫么?”
费扬还没有从失落中转还过来。扼腕道:“还有谁!想想吧,他是黎明修士,又专干拍卖这一行,跑得是一座宝库啊!”
畅畅严肃了。伸手扳过费扬的脸,凝视他的眼睛,认真地问:“扬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倚仗了,才敢做这种扮猪吃虎的事?说出来也让我们姐妹心里有个底儿!”
费扬心里一惊,暗道:我这是怎么了,如此这般情绪失控!他很想实话实说,可老祖就在脑中“坐”,它老人家不发话怎么敢呢,嘴里打着哈哈说:
&呀,畅畅啊,我的好畅畅,今天最露脸的就是你啦,你勾画的缩地符效果不比千钧笔的差呀!”
畅畅听这一说就知道自己白问了,大大丢了一个白眼儿甩开了手,畔儿也想听个究竟的,结果人家嬉皮笑脸扯别的了,冲费扬哼了一声筋筋鼻子>
&姐,人家拿咱们当外人,何必问!不理他,咱们走!”
俩女扯了手御剑前行,费扬邀功道:“老祖,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弟子都不透露半点消息,可见弟子的忠心吧!”
&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不关你家老祖!可是老祖的事但有一点泄露,哼哼,娃娃!”
费扬这边撞了一鼻子灰,这下左右为难头痛不已,想想还是哄两位妹妹要紧,跟上去低声下气地说:“妹妹还生气么?听大哥给你们讲个笑话好不好!”
畅畅绷着嫩脸只当没听见,畔儿鼻孔朝天道:“哼,不稀罕!”
管她们稀为稀罕,反正没人堵着嘴,费扬自顾自讲开了——
&前有个老财主,八十岁了娶了一个十八岁的娇滴滴小娘子回家。两个月后,小娘子怀孕了,别人都说怀的是野种,可老财主偏偏不信,坚持说是自己的。”
费扬停下来观察俩女,畅畅假装充耳不闻,实际上在静听,畔儿没那心机,直接催了,“讲啊,怎么不讲了!”
费扬清清嗓子,接着讲下去:“这天账房先生给老财主讲了个故事,说:从前有个凡人猎手挎了弓箭上山打猎,万没想到碰上了一头暴烈妖熊!看着妖熊向自己冲来,凡人猎手心想反正是一死了怎么也要射上这孽障一箭的!于是他张弓搭箭,一箭射去!不想那妖熊中箭,大吼一声倒地气绝!”
&到这儿,老财主插嘴:不可能,一定是别人射的!账房先生长出一口气,说:老爷,您还不糊涂!”
畔儿不管不顾咯咯笑得畅快,畅畅抿了嘴笑,想想那一语双关的“射”字,羞红了脸说:“扬哥坏死了,越来越没正景!”
&什么叫越来越没正景呢?大哥原本就是粗人一个么!”
&粗人一个!”畔儿这才想起自己还在生气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