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哈哈可什草原的天空之上布满了浓云,上为乌青,下为澄黄,两种颜色把雷泽军的营地刷得分外分明,久逢甘露,再一次让雷泽军震撼。
大自然的壮观有时候的确能牵动人心,最初的雷泽军记得他们见过最美的景色是在圣雪峰上,飘扬飞洒的钻石星辰,扫走了他们内心的阴霾,而这一次一望无垠的草原上,瓢泼的大雨,就好像是上天的馈赠。
不,不是上天,是他们大都督的馈赠。
轰隆隆的雷雨倾盆而下,宛如披上了一块黑幕,遮住了毒辣的日头。
往往暴风雨代表着的是悲痛,可这一次下的雨,却下出了欢喜之情。
雷泽军的将士们甚至都没有躲雨的想法,他们仰着面,迎接着这甘甜的雨水,同样甚至北族的百姓也在欢呼,拿出了接雨的木盆,装载了满满一盆甘霖。
在北贫瘠之地,夏日很少有雨,如此大雨便是一场恩赐,谁也不愿意躲上一躲。
而此刻,风菱仍坐在阵中,阵法的光圈好像一个月圆的罩子,大雨从罩子两旁滑落而去,未沾衣裳,她在雷泽军的眼中,就真的成了一位无可挑剔的神人。
大约一柱香之后,风菱停止了施法,将飞舞的文字落到了掌心之中,挥散而去,大雨也渐渐停息了,骤雨总是这样,突如其来的来,又突如其来的散去,当然在众人心中,这场雨不是随机的,而是风菱作法弄来的。
故而,众人纷纷向风菱感激了一遍,才爽朗地散去。
这时,易白芷慌忙挤到风菱跟前,将早已准备好的参汤递给了风菱,问到:“主公,您不是答应我替小俊算一卦吗?何时开始?”
风菱接过参汤,不紧不慢地端在手中喝着,若无其事地道:“已经结束了,我算了。”
她的回答引起了易白芷的不解,她看了一眼乌云过后渐渐放晴的草原,密草之上还沾着刚停不久的雨露,问到:“您不是…不是作法祈雨吗?”
“谁告诉你,我是在祈雨了?”风菱继续漫不经心道。
说着,风菱突然停了停,露出了奸笑,在易白芷耳边嚼道:“好吧,其实我的确让人嚼舌根说我是在作法祈雨,让大家来见证奇迹,不过…我并没有真祈雨,祈雨可是比推算命格更耗费真元,若是普通的引江水入掌,那方可行,但天降大雨这种法术,一般的仙很难做得很好。”
易白芷一顿,看着风菱露着她标配般的诡计得逞的笑容,惊愕中又是奇怪,指了指大雨过后远处的彩虹:“那…那这雨哪来的?”
“自己下的。”风菱也同样指了指头顶的天穹,淡淡应道,“我只不过昨晚夜观天象,知道何时会下雨,何时雨止,下多少升雨,落多大的雨罢了。”
“…”
风菱的确昨夜便有研究过哈哈可什草原究竟何时能下雨,她其实还是有点悲天悯人的心思的,至少不想让雷泽军被干涸热死。
因此打定主意,若是真一直不能下雨的话,她就勉为其难作法落雨,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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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耗过重,多将养几日,谁知,她昨晚一算,今日就要下雨,便没有太过专注。
而正巧易白芷刚刚拽着她,要让她施大法术,那她就不免耍一耍小聪明了。
这会儿易白芷听到风菱的解释,眼睛眯成了一条弯月状,仿佛在说着“你又骗人”四个字。
然而风菱很是淡然地解释道:“你也不必在意,你既然要我施法,我也施了,你得了好处,我也得了好处,大家都得了好处,互惠互利,又没谁吃亏,这叫善意的谎言。”
易白芷被风菱唬弄得云里雾里,也便没有再执着于风菱借雨造势之事,续而问到:“那小俊如何了?主公可有算出来什么?”
经易白芷一问,风菱脸上打上了愁云惨淡的颜色,她表情一凝,好像是确有不好的事发生,看得易白芷心惊胆战。
显然易白芷还是太过单纯,要想,若风菱真算出吴小俊遇到什么困境的话,风菱早一溜烟飞走了,也不会在此处和她胡说八道。
风菱先前有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稍加拼凑便能知晓吴小俊的境遇,她斟酌了片刻,若有所思道:“他倒是的确遇上了一些麻烦,不过命中有贵人相助,自会帮他逃过一劫,你无需担心。”
风菱的话在言辞上稍作了些更改,因为她看到了,吴小俊这一劫,不是生劫,也不是死劫,竟是那红尘千变中的桃花劫,而解劫之人也是一朵桃花,如此,风菱自然不可能与易白芷讲明了。
也只能心中暗道:哎哟,我的吴大帅,你这fēng_liú债可真是要多少有多少,叫什么酒仙,叫种马仙得了,还真是鸿蒙之中,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罢了,罢了…
因而在风菱安抚的说法下,易白芷这才放下心来,与风菱回了主帐。
夜里,风菱大帐中灯火通明,自太一走后,风菱好像少了个说话之人,觉得有些孤单。
但好在,旸晔如今还小,正是学习是非的时刻,因而风菱便每日拿他在帐中学习功法和诗书,而同样易白芷虽然当今也算是雷泽军的军医营将军,但易白芷到底是个女子,不好与武人将军们一起舞枪弄棒,于是风菱也把易白芷拉来了她的大帐作陪。
今夜一如往常,旸晔挺直了背不敢三心二意地研习着御妖宗的功法,打坐养气,而易白芷也拿着针灸,琢磨着医术的妙用。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