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比武结束后,共角逐出了约一千名弟子晋级,成为了北伐军的预选人,而这其中御妖宗的弟子今日只有一百人应战,偏偏这一百人全都晋级了,这一结论不免让人有些唏嘘。
至于原本应该人数最多的华阳派,八百名弟子应战,竟也只晋级了一百人,孰强孰弱已经无需人诟病,自然看得清楚。
入夜代表着几大门派,通过名望以及身份选出来的十二名长老齐坐一堂,其名义上是商讨接下来应对魔族的对策,然各自也有自己的心思,想探一探对方的底细。
这些门派多年明争暗斗,如今和平执手,倒难免有些违和感。
华阳派灵芝山府的正厅平日里不大打开,不过却也勤于打扫,相较于御妖宗那样的清雅布置,华阳派的装饰就显得富丽堂皇了。
正厅可容百人入座,正厅中央有一块八卦图,沿八卦图周围布置着十二个金丝楠木椅,正正方方,彰显大气,椅背上雕金龙,看起来倒不像道门仙府的用具,倒像是官宦人家的家俬。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华阳派多数人都在九州做官,自然与霁月清风有些大相劲挺。
青玉以及御妖宗门下另一名长老靡方被邀请在十二人之列,一同来到正厅,看着鎏金荷塘屏风,不禁感叹了一番,只闻靡方叹道:“先前总觉得咱们娘娘财大气粗,其他门派都是乡巴佬,没想到今时出山,才晓得其他门派也钱多路广,倒是娘娘跟他们比起来显得清寡了。”
青玉扫了一眼四壁,笑道:“咱们娘娘那是华而不奢,平日里钱都用在了给咱们打造法器上,自然没功夫修葺仙府了,不比华阳派钱总用在这些只能看不能用的地方,这金子看多了反而显得寒颤,你也就别比较了,各有各的好。”
靡方闻之,点了个头:“说的也是,看看便罢了,这屋子里的器物要说真打起仗来,倒中看不中用了。”
两人说罢,即刻入座,正巧青玉一旁是一名太玄门的长老,这太玄门的长老先前也有和御妖宗联络的意思,只不过因为当初吴小俊与孟三公子的梁子,本就交恶了,再加上雷泽言到底死在太玄门的将军手中,风菱不喜,御妖宗人也就潜意识地排斥太玄门。
这会儿,青玉望着是太玄门长老,内心里难免有些别扭,强扯了个笑脸,匆匆坐下,并没有刻意打招呼,这太玄门长老见状,本欲与青玉多说几句,可人家不卖薄面,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扭头不言。
再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人,大多谈论着今日的比武见闻,这其中便有一名女子,貌约二十余岁,那模样乃是众人中数一数二的美人,甚至比未化妆遮颜的风菱都只差一星半点。
此人乃大九宫宫主妙君,年纪恐两百来岁,只不过修真之人不分年月,也没谁去计较她的寿岁了。
妙君有一同胞姐妹,原是大九宫的副宫主,姐妹两人在大九宫的灵山上带着一众女弟子潜心修炼,因得先天灵气充盈之地,修炼也比常人快得许多,就算不经下山历练也可逍遥修仙,可十二年前,道门、佛门两方矛盾深重,又借由是天下大事,大九宫这才参与到了世俗之中。
谁知这一参与,竟让大九宫连连折损,先是妙君胞妹战死在了孤山之上,后又几近被华阳派收编,听命于桐和麾下,再者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沐瑶仙子被人给拐跑了,心底不平也是难免的。
今日小辈弟子比武争风,大九宫也只落得个不输不赢的局面,共一百二十三人参加,近九十人未能晋级,妙君面上也无光彩,径自来了,不做言语。
青玉看了一眼妙君的脸色,本欲稍做走动,闲聊几句,却迎来妙君不痛不痒的回应,甚至有讽刺意味,道:“御妖宗主事长老倒是风光,哪像我们这些闲门野派上不得台面。”
妙君话音一落,一时间厅中气氛低萎,甚至连先前不甚想法的太玄门道长,这会儿也经此一提,误以为青玉不理睬他,是御妖宗气盛看不起他了。
显然,当前的发展有违风菱初心,让青玉一时有些无措,怎么也没想到尽管按照风菱所说,御妖宗的风头该盛则盛,不该盛时需谨慎谦虚行事,却还是事与愿违,让各方门派有些忌惮了。
说来也是,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御妖宗先前默默无闻,此时一出头,便过分一鸣惊人,没有强大的威望,自然会惹得他人不满。
青玉想了想,接下来的比武,得稍作调整才是,该输的场次得输。
正想着此处,此次大会的举办方华阳派来了,倒是分担了不少御妖宗此时的尴尬,毕竟大家不满华阳派倒还多些,特别华阳派总是惹事生非,就先前华阳派的弟子还仗着自己的地盘对太玄门多有不敬,这会儿也听到太玄门长老的冷言冷语,道:
“桐和长老气色倒是挺好,也不知今日华阳派胜了几场?”
这话说得极反,今日谁不知华阳派输得难堪,这么问显然有打桐和脸的意思,不过,没想到的事,桐和却一改往常的气势,一脸平静的没有做什么表情,只不过哑口不言。
而就在这时,桐和身后传出了一声极妙稍带沉哑的声音,磁性有力,听声辩之,倒不像老人,约莫三十未到。
青玉听着声音奇怪,华阳派此次代表有两人,一名桐和,一名华阳派掌门萧叶,这两人看样貌都已经不惑之年,何来此声。
只听这人笑道:“当前诸公都是为了对付北方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