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风菱望着太极图发呆之际,帝俊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了起来,似乎带着几分温怒,问到:“你们在说什么?”

白泽一见帝俊来了,本是欢喜异常,但是在帝俊身边呆久的他,瞬间读出了帝俊眼底的怒色,明了到,他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然而此时,似乎他旁边的你猜仙子更是生气,那貌美的脸蛋因嗔怒的表情而让眼眶之中充满了血丝的猩红。

呃…他好像说破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白泽忙想躲避这一场呼之欲来的风暴,然而他腿短,跑慢了一步,已经听到了风菱恼怒的责问:“太极图就在你手里,你为何迟迟不告诉我?!”

又是隐瞒!又是!从前到现在,他一直如此,什么都不告诉她,什么都将她瞒在鼓里,就把她当傻子耍着玩是么?!

不过这一回,风菱没有在帝俊脸上找到平静的神色,他似乎更生气,可是明明是他的错,他隐瞒了她一年零六个月!他凭什么理直气壮,还反问她,道:“太极图和盘古幡对你而言,就如此重要?”

当然!风菱怒不可竭,吼道:“我十八年前来你这里,就已然说过,只为求这两样东西,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它们很重要么?”

只为求这两样东西,然后去帮助闵赢?帝俊不是不记得了,恰恰相反,他记得十分清楚,风菱当时说,她看闵赢可怜,所以来求帝俊,劈开混沌,成全闵赢的夙愿。

而当时他不以为意,权当是风菱只是一时慈悲,可怜那闵赢,过后就忘了,可是都过了十八年,风菱还对此事念念不忘,而且这些年来,风菱对他即亲近又疏离的,就好像他是她记忆中的某个重要的人一般。

当时,帝俊不明白这是为何,直到大半年前他去了趟遗弃大陆之后,见到闵赢时,他恍然明白了,风菱是把他当成了闵赢。

原来,一直以来她心底装着的都是那个家伙,可是他能怎么办?那人是他的宏愿,他不能杀了闵赢,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太极图还没到手,一直将风菱留在身边,虽然他不知道要留她多久,可是十年不够,就留一百年,一百年的话应当足够她忘记闵赢了。

可是,今日他才一不注意,白泽就胡闹地将他收起来的太极图拿到了她的眼前,想留也留不住了。

此时的帝俊,听着风菱的回答,心中不知是恼多一些,还是怒多一些,但是无论是哪一种,他都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进了心底,在不断提醒着他,她要走了…她真的要走了,留不住了。

可是他明明一心想着如何留住她,话语却如同寒冰一般,带着深刻的审视,问到:“是它们重要,还是闵赢重要?”

这关闵赢何事?

大约是风菱此时也气糊涂了,完全忘了当初她来求帝俊时的托词,深红的眼底酝酿着一种看待陌生人的神色,将帝俊此时的问题视之为无理取闹,继续怒道:“你少拿他来说事!分明就是你对此事压根不在乎!你不在乎!你原本就不打算将它们借给我是吧?”

风菱的回答,落到帝俊耳中,那就是她到此时还在护着闵赢的表现,念到此处,帝俊长袖一挥,将太极图卷入了宽袖之中,转身而去,不容置喙道:“是!从前不想借你,现如今也不想借,你此生此世也莫要妄想拿到它们。”

这是唯一的办法,唯一让她不离开的办法,他觉着他许是疯了,就连到此为止他都没想明白他为何要留住她,他却毅然而然地作出了这样的举动,一点也不由得他理性的思考。

他只知道,他必须这么做,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帝俊拿走太极图后,风菱愣住了,她恐怕是认识帝俊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不明事理,如此的不再淡然,所以这样惊奇的一幕打断了她的怒火,让她久久难以想明白。

而就在此时,一旁尴尬的白泽见状,忙追出了一段路程,却见帝俊往下方森林中飞去,这才又回到风菱跟前,竖起了拇指,赞叹道:“你猜仙子,您这…这能耐,白泽当真甘拜下风,您可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能把主君给气走的神仙。”

哈?所以他是负气而走了?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能生气的走了?

妙严宫内的风絮絮传来,传递得有些萧索,就好像刚刚帝俊负气而走的背影一样。

冷风穿过了风菱的脚底,她竟然莫名打了个喷嚏,不由得揉了揉鼻子,看着白泽一脸兴奋的脸,就好像瞧见了新奇大陆一般,让她打了个哆嗦。

此时,风正穿堂而过,当下林间,正载着一树桂花,从前是没有的,只不过前些个年头,风菱一直念叨她钟爱太阴宫中的月桂,所以没隔几日,帝俊就不知打哪弄来了一支四季常开的桂树,栽在了院中。

花香徐徐拂过,风菱又打了个喷嚏,怎么也不明白,她到底哪里惹帝俊生这么大的气,直到白泽君在一旁的嘟囔点醒了她,她才大彻大悟。

只听白泽又絮絮叨叨道:“不过,我说仙子呐,你就这么喜欢那闵赢么?千里万里地巴巴地跑来妙严宫中做劳役,就为了给他完成一个夙愿,这么情深,白泽佩服。”

“我喜欢闵赢?”

“你不是与主君说过,你来寻主君,就是为了给闵赢劈开灵湖,还遗弃大陆一片太平,让妖族和人族能和睦共处么?”

好像…当初她是说过这么类似的话,可那不是款款一张嘴,全凭忽悠么?帝俊不是不信么?他怎么又信了?


状态提示:第695章 负气出走--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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