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灵山之巅。( 紫幽阁)门主韩风,严令灌酒。
一干天门弟子闻得门主令谕,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其意。又有量浅之人冒死发问,却听门主高坐台上,朗声笑道:
“早在先前约定之时,便已说明了不醉无归,如今又哪来如许之多的破落事?今日韩某大婚,诸位若不能开怀畅饮,便未将韩风视为亲近之人!”
言罢,撇了一眼那自称量浅的苗疆圣女,想及这本就是块老得干硬之极的百年豆腐,登时便少了某些念头,捉狭笑道:
“至于圣女所言量小之事……韩风不敢苟同——至少圣女在无量山的洞府之中,尚存五百八十一坛自酿佳品。由此可见,圣女也是善饮之人。不过,若是真的感觉量小,韩风还有一法,可助诸位完成任务!”
苗疆圣女初闻门主一口道出自家隐秘,略略有些吃惊,但转念想到韩风那通天彻地的能耐,便又觉是理所当然。此时一听门主尚有其他办法以完成灌酒的任务,不由随着众人一道,伸长脖子,静待门主下文。
疯哥见台下人群均是拭目以待,便知挖坑时机已到,遂眨了眨眼,沉声道:
“下定决心,醉则醉亦。任他千万人前来灌酒,只管接着就是!明日酒醒之后,还是一条好汉!此为第一种办法。”
若是柳帅在此,定会狠狠伸出一双中指,以表达对这货的鄙视……量本就不大,还要坐等被灌——尼玛这也是办法?
只是天门中人恪于门主天威,自不敢将那手指头乱伸,但目中不以为然的失望之意,还是极为明显。
门主看在眼里,笑在心中,继续正色道:
“这第二种方法,就要残酷一些了。”
见得众人皆是一怔,这厮嘿嘿一笑,涎着脸道:
“若觉自己确实酒量太浅,这最后的办法,便是凝神静气,屏住呼吸,一坛不够,再来一坛,直到将自己灌翻为止……如此,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呃,灌不了别人,就铁下心来灌醉自己?门主这妙法,听起来很有道理,却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
还是女人的心思转得快,台下便有一人娇声笑道:
“门主金玉良言,属下受益匪浅。弟子尚有一问,不知该不该讲?”
哦?还真有挑事的?韩风目光一动,便已锁定那人。绿衣红裙、体态妖娆。面色娇媚,美中不足的是,那葱白的小手上,明晃晃的戴着一枚结婚戒指!
疯哥微微有些失望,却是展颜笑道:
“原来是蜀山沈凝丹!听闻你已与清城彭君剑结成百年之好,如此喜事,为何不报与门主知晓?难道是怕韩某拿不出贺礼不成?”
那沈凝丹见门主年岁也不大,且神色亲切,便没了太多禁忌,掩口笑道:
“婚礼之时,念及门主不克分身,这才只是上报到飞霞副门主处……若是门主有心,这贺礼还是可以补送的呀!”
韩风本是独子,又见她举止自然,毫无做作,竟与赵霏霏性格相似,顿时便觉亲切,闻言当即便取出两粒金丹,飞射至沈凝丹手上,笑道:
“两粒老君金丹,算是韩风贺礼!此后凡我门中有此等喜事而不上报者,本门主定要拖家带口,厚颜前往,吃垮喝光,才算惩戒!”
沈凝丹手捧两粒金丹,心中感动莫名。原本只是一句笑谑,不想门主竟真的送出了如此大礼!
这可是太上老君亲手炼制的无上灵药,自天地鬼神消失之后,用一粒便少一粒,可谓是珍贵之极!想不到门主随手就送了出来,并不以自己只是一介普通弟子而有丝毫吝啬!如此恩德,如此胸襟,得主如此,夫复何言?
当下便扯了旁边兀自发呆的丈夫,离席而起,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笑道:
“门主恩典,属下们不知如何报答,只能将这一生前途,尽数交予门主便是!”
语气轻松活泼,但话中之意,却是沉重异常,竟是以生死相托!
韩风见她毫不作伪,心下也极为欣赏,闻言笑道:
“韩风自当奋勇当先,以尽今日情谊。还望贤伉俪为我天门之繁衍发展,多多保重多多努力!待有喜讯,定要传于门主知晓!”
沈凝丹见这门主毫无架子,竟真如邻家小弟一般的口花花,便也放开心防,啐了一口:
“门主神通盖世,又有两位如花娇妻,想来也更先有喜讯才是!到时还望门主昭告天门,属下等一定扶老携幼,前往锦城叨扰!”
彭君剑本就极为仰慕门主风范,见得妻子竟敢啐了门主,心中大慌,正待请罪,却听门主口风一转,竟是落到了自己身上:
“彭兄历经劫难,终是迎得娇妻,可喜可贺。只是从此之后,非但要善待妻子,还需勤奋劳作,莫要丢了天门爷们的面子才好!”
彭君剑见着门主对妻子的冒犯毫不在意,且又当众说那闺房之事,面不改色,神情自若,反倒是自己缩头缩尾,实在是丢了“天门爷们”的面子。立马便挺身拱手,施礼大呼道:
“门主既有此令,属下定当遵从!还望门主以身作则,属下们也好照此办理!”
生儿育女这种事情,也需门主下令?听那彭君剑的口气,好像韩风不带头生出个小门主来,门中弟子便要绝育?
“小畜生休得张狂!”
眼见得彭氏夫妻似有挤兑门主之嫌,清城一峰道长与蜀山丹阳子赶紧离席而起,先是斥责自家儿女,随后便奔至高台下躬身施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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