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五个人心神震动之际,湖面上的神秘高手又说道:“水下的朋友,万万不要与这老魔交易,否则波及到的不仅仅是江湖武林,整个世界都会沦为魔域。”
湖底的老魔静静的等神秘高手说完,才接口道:“这等奇门武学,你们若是今天错过,日后便再也无此机会了。”
江离看了看余下四人,率先一甩手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谁对谁错谁真谁假,不过我在琴山磕过头拜过师,答应了师傅师兄师姐要传琴山的衣钵,你功夫虽好,但我不能学。”
花凌羽看了看江离,也决然道:“古里古怪,你这功夫我们都不学!”
湖底老魔顿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在巨大的诱惑面前,这对少年男女还有如此的决断和定力。他默默的向司马峰问道:“中年人,你全身筋脉尽断,不是我夸口,除了学我的功夫之外,再无当世名医能让你重新习武。是开宗立派成一代圣贤,还是庸庸碌碌平凡一生,应该很好选吧?”
司马峰心中天人交战,默然无言。
司马永上前抚着司马峰的背温言道:“爹,我会遍访名医来医治你的伤。如若实在是治不好,那我定会好好习武,将我们琅嬛阁发扬光大。这石碑武功...儿子觉得不学也罢。”
司马峰还未回话,老魔已经有些动气,语速飞快的问道:“为什么!”
司马永朗然一笑道:“我自小喜欢读书,别的道理没读出来,但是却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而且,如果先祖李公淳风真的来到过这里,学过你的武功,我大概能猜到他为什么要撕掉笔记的最后一页,阻止世人来探索幽境。”
这回轮到司马峰迟疑的问道:“为什么?”
司马永露出一个苦笑道:“学到了独步天下的算学,想来也要承受相当的代价,我想他后悔之余,是想避免世人重蹈覆辙吧。”
那老魔不甘心道:“李淳风家的小姑娘,你这本事只有李淳风的十之五六,想来是年代久远,传承不多,你难道不想和你先祖一样成不世之功么?”
沈甜儿冷哼一声道:“我娘是天机楼主沈君笑,我爹是世上第一人聂清源,我要学什么功夫不能和他们学,还需要你们来教?”
听了这话,老魔发出一长串的“呵呵呵呵呵”的声响,湖面上的高手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也发出了一阵长啸。
潭底的水突然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压力骤然变大。潭底的五个人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迫感,只觉得生不如死。
突然之间,湖面上的神秘高手爆喝一声:“给我开。”
一道剑气自潭顶斩落下来,竟然将潭水一分为二。
众人只觉得身上压力一轻,抬头看到一个老农凌空独立,虽然打扮的十分不堪,但是神情姿态却超然若神。
那老农看着目瞪口呆的五个人,叫到:“还不快上来!”
五个人这才反应过来,沈甜儿带着花凌羽,江离和司马永搀扶着司马峰,施展轻功跳回岸上。
刚刚的一剑之威虽然大,但是终究对抗不过水流自然威力,几息之后,又恢复原状。老农轻轻落到岸边,面色惨白,身体颤抖。他心中着急,因此未来得及蓄剑势便施展出这惊天一剑,颇为消耗心神体力。
像他这种绝世高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独立面对湖底老魔十几年丝毫不落下风。然而现在却是心神失守,眼神浑浊,嘴唇微颤,声音嘶哑的问沈甜儿道:“小姑娘...你刚刚说什么?”
沈甜儿看了他一眼,只见这老农形貌不堪,本来不想搭理。但是心中却莫名的生出一股亲近感,问道:“我刚刚说了那么多话,你问的是哪句?”
老农用力的吞了吞口水,似乎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问出这句话:“你刚刚说,你娘是谁?你爹是谁?”
沈甜儿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老农,发现对方眼神炽热,令人难以拒绝,只得重复道:“我娘是摘星山天机楼主沈君笑,我爹是当世第一人剑中之圣聂清源...”
少女的话还未说完,老农已经是老泪纵横,涕泗横流。
司马峰在边上注视了这个老农半晌,突然惊诧道:“你...你是聂清源聂剑圣!”
沈甜儿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眼前痛哭的老农,又看了看司马峰,难以置信道:“峰叔叔...你说什么,这个人...他....”
在沈甜儿心中,他的爹爹是世上第一人,佩的是世上第一剑,定然是丰神俊朗,潇洒倜傥,怎么会是眼前这个模样?
老农靠近沈甜儿,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然而伸到一般却顿住了。哭声卡在他的嗓子里面,化作哽咽,一声声诉不尽道不明的苦楚哀愁,都在流下的两行浊泪之中破碎。
聂清源在他的孩子出生的那一天离开了她,他想过无数次他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想他或者她长成什么样子,爱吃的是什么东西,想到什么时候他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想到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相见。
然而聂清源没有想到,他们父女竟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见面。
是造化弄人,还是命运不公,一代剑神就这样在他女儿面前痛苦流涕,情难自已。
沈甜儿看着面前痛哭的老人,发现他虽然打扮的很土,但是剑眉入鬓,鼻梁高挺,眼眶深沉,依稀还能看出有美男子的痕迹。只是花白的头发毫无光泽,犹如一团杂草,令整个人的气质大减。
司马峰走近一步,扶住老农的肩膀道:“聂剑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