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这句话语调淡然,可落入田丰的耳朵,却是令得田丰立马打了个哆嗦,脸色也是变得惨白。分明就是曹昂看穿了田丰的用意,这里用的忠心耿耿,却是暗指田丰的忠心是对于刘协!
平心而论,田丰是真正忠于曹家,忠于曹昂,之所以会有刚刚那一番话,也只是不忍这四百余年的汉室江山就这么没了。可偏偏曹昂这句话说得田丰那是无话可说,毕竟刚刚田丰的那番话,的确是违背了曹昂的意愿,说他不忠,田丰也是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对于田丰来说,一个一向自认问心无愧之人,却是落得被质问却无法辩解的立场,田丰此刻的心情如何,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见到田丰脸色苍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旁边的荀彧连忙是起身,对曹昂说道:“主公息怒!田大人他只是......”
“不用再说了!”曹昂一脸失望地摆了摆手,荀彧这个时候为田丰辩解,那也就说明荀彧的心思其实与田丰差不多了,这才是令曹昂最为失望的!一直以来,曹昂都十分信任荀彧,可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荀彧竟是与自己不同心!
不过曹昂也知道,荀彧的能力是现在曹家所不可或缺的,所以曹昂倒也没有点破,喝止了一声过后,便是转过头,望向了夏侯渊和曹仁,沉声说道:“令子和叔父立刻封锁宫门,禁止任何人进出皇宫!两位立刻抽调兵马,监视这几家世家,如果有任何异动,立刻行动,将其拿下!”
曹昂也是十分果断,直接做出了应对,虽然同样是封锁宫门,但曹昂所作出的决定,却是要比田丰提出的建议要强硬得多了!这已经不是软禁刘协那么简单,而是直接断绝刘协与外界的往来,分明就是要对刘协动手了!
听得曹昂的命令,在一旁的荀彧与田丰都是脸色大变,可他们却是犹豫了片刻,没有再多说什么。之前曹昂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他的不满,他们要是再为刘协说情,那只会是惹得曹昂的不满,对刘协的处境却是没有半点益处。索性,荀彧与田丰二人直接就是紧闭嘴巴,不再多说一个字。
而夏侯渊、曹仁两人则是看了一眼荀彧、田丰,也是立马冲着曹昂抱拳应喝了一声,接下来曹昂的命令。若是论辈分,他们两人都是曹操的兄弟,算起来,也能算是曹昂的长辈,但现在他们两人却不敢在曹昂面前摆长辈的架子,眼下他们都是曹昂的部下。
做出了这番安排之后,曹昂又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荀彧、田丰,这才是冷哼了一声,直接离开了这书房。曹昂走了,夏侯渊也是立马起身离开,剩下曹仁却是长叹了口气,走到了荀彧、田丰两人的面前,本要张口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就这么转身离开了。
“荀大人!”见到夏侯渊、曹仁都走了,荀彧也是摇了摇头,便是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时候,田丰终于是忍不住,喊了一声。见到荀彧停了下来,田丰满脸复杂地抬起头,看着荀彧,片刻之后才是说道:“荀大人!你我,错了吗?”
田丰这问话中充满了苦涩,而荀彧听了,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扭过头就要回答,可张着嘴好半天,却是没有说出半个字,过了好一会儿,又是一声长叹,丢下了一句话:“事不可为啊!”说完,荀彧就是背着手,摇头离开。
“事不可为......”听得荀彧的话,田丰也是立马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是缓过神来,似乎也是明白了荀彧这话的意思,同样满脸苦楚地摇了摇头。
转眼又是十余天过去了,曹丕离开长安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按理说,并州的援军应该到了才是。可等来等去,并州那边却是连半点消息都没有传来。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长安城内的气氛也是变得越来越压抑,那些普通百姓,早已经不敢出门,全都躲藏在家里。长安城内的大街小巷,则到处都是行来行去的士卒,白天晚上,街道上都是回荡着那齐齐的踏步声,令得那些躲藏在家里的百姓们也都是心惊胆战。
在城头上,那些守卫的士卒也不怎么好受,自从许褚受伤之后,上头便是下令闭门不出,日日夜夜还要守着城头,注意城外楚军的动向,对于这些士卒来说,那可是一个苦差事!这些日子可是把他们给熬得快要吃不消了。
“呜——!”
一声号角声,一瞬间便是打破了城头上的平静,而紧接着那密集地战鼓声,更是传遍整个长安城的上空,守在城头的那是士卒更是吓得慌忙提起兵刃,守在城头的女墙前,朝着城外张望。
这一看,可是把他们都给吓了一跳,只见城外远处的楚军营地,之前一直都是按兵不发,现在却是看得见大队的兵马从营地内涌出,直接朝着长安城方向进发!
“不好!不好!楚军,楚军攻城了!楚军攻城了!”
看到这一幕,城头上的曹军士卒一个个都是吓得脸色发白,接二连三地高呼了起来,很快,整个城头上都是曹军将士们地惊呼声!总算还有人是反应得快,跑到城头的一角,抓住鼓槌就是拼命往战鼓上敲了起来!那战鼓声咚咚响起,与城外楚军的战鼓交织在一起,令得整个长安城也是颤动起来!
见到城头上的动静,城外的楚军似乎并不着急,继续不紧不慢地朝着长安城行进。很快,那大批的楚军就已经是到了长安城外,在城外列下了方阵,却没有立刻攻城的意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