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的一间普通宅院内,一间幽暗的房间,一道人影端坐在案几前一动不动,就仿佛木雕一般。
吱呀!一声略带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却是稍稍合上的房门被推开,门轴发出的声响。随着房门被推开,从房门外快步走进了一个人影,此人就算是在行走间,那也是勾着个腰,但速度却还是很快。
快步走到了案几旁,压低声音说了几句,那坐在案几旁的人影立马就是稍稍坐正了上身,转过身,说道:“此事当真?”
这案几旁的人影说话声音略带沙哑,听上去让人有种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偏偏那站在一旁的人影却是一点也不受影响,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只见此人躬身站在一旁,压低声音说道:“应该是不会有错!相府内的内应传来消息,似乎是赵青手下的谋士戏志才病危,赵青才会临时决定返回襄阳!不仅是赵青,赵青手下不少重臣都跟着去襄阳了,长安城内只留下了于禁与乐进二人!”
“哦?”坐着的人影又是应了一句,扭过头看了一眼身旁,似乎是有些兴奋地说道:“全都走了?那郭嘉、诸葛亮也都跟着走了?”
郭嘉名声在外,乃是赵青身边智谋不下于戏志才的谋士,而诸葛亮虽然年轻,但自从出仕于赵青之后,也是接连立功,名气可是丝毫不弱于郭嘉。这两人乃是赵青身边的智囊,若是他们留在长安,这暗中之人想要使什么诡计,都要小心谨慎不少。
“是的!郭嘉、诸葛亮都跟着赵青一块离开了长安,这是我们的内应亲眼所见!亲眼看到他们上了赵青的马车,亲眼目送马车离开长安!不会有错!”
站着的人影特意加重的语气,肯定了自己所说的话。而听得这话,那端坐的人影也是终于相信了这个消息,噌的一下就是站起身,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抚掌,笑了好半天才是说道:“好!好!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赵青不在,连郭嘉和诸葛亮也不在!只有两个武夫留在长安,试问还有谁能阻我?好!好!传令下去!准备按照计划动手!首先!我要让整个长安都响起立君的声音!”
“喏!”
三天后,长安城内莫名的涌起了一股浪潮,大批的士子在城内的大街小巷高谈阔论,提出要拥立新君。一开始,这种言论浪潮也只是出现在街头巷尾之间,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在公开场合谈论此事,而且言论更是抨击当朝的朝政!
这种现象,在这几年来可是极为少见的,以往就算是有士林中人对朝政不满,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对朝堂进行抨击。显然,现在出现这种现象,肯定是不正常的!
只是面对这满城风雨,留守在长安的于禁、乐进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既没有派兵镇压那些散播言论的士子,也没有整顿城内流言,仿佛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完全没有反应。
于禁、乐进没有举动,城内驻守的数万楚军自然也没有动作,这也是令得城内的流言是越传越凶,不少士子甚至直接跑到长安城的大街前振臂疾呼,号召城内百姓情愿,让朝廷尽快拥立新君!
终于,在流言蜚语爆发了好几天之后,终于是闹出了大事!一天清晨,以上百名士子为首,数千人聚集在了皇宫前,跪拜皇宫情愿,请求朝廷速速拥立新君,以振朝纲!
在皇宫内,一众朝臣齐聚一堂,一个个面面相觑,其中还有几个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而在这些朝臣的前方,于禁、乐进则是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有人坐不住了,一人直接站起身,冲着于禁、乐进二人抱拳一礼,说道:“于将军!乐将军!如今士子围坐宫门前情愿,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若是处理不当,轻则有损朝廷颜面,重则动摇朝纲!还请两位将军速速做出决断才是啊!”
说话这人却是楚王系官员,他开口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希望于禁、乐进二人动用武力手段,将那些围坐宫门前的士子全都给抓起来!这种手段最是粗暴简单,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
“不可!”这名楚王系官员的意见一说出口,还不等于禁、乐进做出反应,立马就有一名朝臣起身,紧皱眉头,沉声喝道:“这些士子那都是士林中人,岂可对他们动粗?传扬出去,朝廷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颜面?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朝廷哪里还有什么颜面了?”之前那个楚王系官员立马就是冷笑了几声,撇过脸,看着反驳自己的朝臣,冷哼道:“你且去宫外看看,那么多人跪在宫门外,朝廷的脸早就丢光了!再这样放任下去,丢的可就不是朝廷的颜面,而是朝廷的威信!”
“无论如何,都不能动用这种强硬手段!士林是朝廷治理天下的基石,对士子动手,那置士林何在?士林对朝廷离心离德,将来还如何治理天下?”楚王系官员的话令得那名朝臣也是不由得为之语滞,不过很快他就是将脸一板,不管不顾地喝了一声。
争论很快便是燃起,楚王系的朝臣大多都是支持使用强硬手段来解决这次的危机,而剩下的朝臣则是持反对意见,双方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
“肃静!”争吵了好一会儿,突然一声暴喝响起,却是乐进站起身,锵的一声就是拔出了腰间的佩刀!那明晃晃的单刀在乐进身前一挥,一道寒光划过,顿时那前一刻还在争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