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神话中,神明早已死去,但是他们依然在祭祀,年复一年地为死去的神明献上丰厚的礼物。
夜色深了,王早早地休息了。檀伽罗吩咐仆从为加诺和瑟西安排了休息的房间,然后便去视察王宫侍卫队了。在宫中参加宴会的贵族们也乘着马车离去了。宫中的仆从们对他们并不上心,随随便便安排了一间屋子,两张石床并排放着,连被子都没有,并不像是王宫中该有的地方。
瑟西若无其事地说:“这是要被处死的宫中仆从处死前夜住的地方,没什么大不了的。”加诺看着自己身上破碎不堪满是血污的礼服,苦笑着问:“那么,有地方沐浴吗?我这一身怎么办?”“将就着过完这一夜吧,明天早上还有王的审问呢。”瑟西倒是不介意,侧卧在石床,顺手扇灭了照明的蜡烛,房中一下子暗了。
于是加诺也躺了下去,他问道:“妮塔,还有安洛卡,到底怎么一回事?妮塔是安洛卡杀的。”“做为诸神之泪配方核心成分的研制者,在配方遗失了一个月之后,还是没能写出配方,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而且,身为研制者的他,对解药的研制居然一筹莫展?做为一个药剂师,研制的每一份药物都应该有对应的分解试剂,不然是不会被认可的。”瑟西漫不经心地回答。加诺却有些不解:“那么,为什么诸神之泪还被药剂师学会接纳了?他们要这种毒药做什么?不是安洛卡,那么它真正的研制者又是谁?”“诸神之泪只是引子,他们另有目的。妮塔是真正的研制者,安洛卡所有的成就都是妮塔的。妮塔需要尽快给她的女儿攒下一笔巨额财富以求解决她是私生女的问题。我调查了一下,妮塔曾经和一位没落贵族有过往来,她大概是想让那位没落的贵族将她女儿列入家谱吧。那位贵族大人需要钱来复兴门第,妮塔拼命攒钱就是为了这个吧。而安洛卡,他需要成就,正好,各取所需。”瑟西回答。
加诺诧异地问:“那么,为什么安洛卡要杀死妮塔?”“皇家药剂师学会还不至于收一群废物,安洛卡还不至于和平民一样懵懂,看不出来护城河的水有问题。诸神之泪的毒自然会被交给他这个所谓的研制者来解决,到时候如果他束手无策,那麻烦可就大了。他当然要去找妮塔问解药,只是妮塔没有告诉他罢了,于是他杀了妮塔,夺走了妮塔带走的那份配方,做为自己重新配制出诸神之泪的凭据,这样就算解药没有研制出来,也不至于太过怪异。”瑟西躺在冰冷的石床上,翻了个身。
“那么妮塔为什么要带走配方?她身为核心成分研制者,要参透配方应该很容易才对。”“因为学会或者某些人想要利用诸神之泪做的事,她觉得不能让那件事实施,恰巧有人想要配方,那么,她偷出配方,改动一下,交给那个人。这样可以攒够钱,还能阻止那些人的计划,妮塔大概是这么打算的吧?”瑟西轻笑出声。
“所以……现在学会手上的配方,是改动过的?”加诺若有所思,“那么,瑟西,你有是怎么知道解药的?连妮塔都没有解药配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出人意料的是,瑟西说:“我不知道解药配方。凝血哀伤可以清理体内所有外来物质,仅此而已,暗影龙的血可以抵御毒物,而且由于暗影龙的特性,可以天然匹配人体环境。如果你不是暗影龙血脉,我也没有办法。只是这不是解毒剂,只是强行让人体状况回到没有任何外物介入的状态罢了。那些曾经有过大病的人马上会重新陷入疾病,曾经受过伤的人身上也会出现伤口,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们还活着,总有办法解决的。怎么样,我这算不算回答了你的问题?”
第二日一早,昨日在宫中的贵族们都到了,檀伽罗一个个地盘问着。只有一个刺客,一个刺客在宫中能够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他们呆的地方,没有内应,是不可能的。安洛卡满是恨意地看着瑟西,他似乎是把瑟西当成妮塔的同伴之类的了。瑟西丢下加诺,走了过去,带着笑意问:“大药剂师,您中的毒,可曾好点?”妮塔死了,但是安洛卡也中了毒,他的右手如同被火烧了的枯木一般,安洛卡不得不用绷带将手缠住,只说是研制药物时不小心打翻了煮水银的锅。安洛卡惊惧地看着她,又不敢说什么了,瑟西手上有他的把柄,他还不至于现在就和她撕破脸。
王起的格外晚,直到盘问结束,贵族们被放回去他才出现在大殿。事实上,他已经很久不问处理事务了,政事几乎全都由大皇子丢利恩与执政官解决。王看上去三十多岁,神情透露着厌倦与不耐烦。他让加诺与瑟西上前,郁郁寡欢地问:“你救了外城的平民,是吗?你叫什么?”加诺依然穿着昨天那件破烂不堪的礼服,他行了个礼:“暗影龙。”王看向依然兜帽掩住面容的瑟西:“那么,她又是谁?”加诺迟疑了片刻,瑟西并没有告诉他她扮演了什么身份,而她沉默不语,似乎并不想说什么。加诺看了一眼瑟西,他回答道:“吾之导师,引领吾行进方向之人。”瑟西为他塑造了一个神秘而高高在上的身份,为此他不得不按照人们设想中的英雄的方式来说话。
王并未过多关注瑟西,他问加诺:“那么,你救了这么多人,昨天还在行刺时率先反应了过来,保护了余,你想要什么赏赐?”加诺毫不犹豫地说:“吾想借用一下贵。”执政官忍不住说道:“你们两个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