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人影凌空跃起,一脚将那将重重蹬倒在地,落地时已经学着南鹰的样子,骑在那将身上便劈头盖脸的乱打,口中尤自骂道:“干你娘!和老子们比人多是吧!”
众人一齐望呆了眼,只见那人却是高风。
他的近身搏击是出自南鹰的真传,三两下便将那董卓部将打得口鼻喷血。
这一下象是点燃了马蜂窝,董卓部将又有四五人怒吼着冲上,一起向高风围攻而去。
此时典韦和马钧也已赶到,加上裴元绍、侯成和呼勒赤等七八名北军五校中的司马和军侯们一齐迎了上去,立时打得鸡飞狗跳,场中形势一片大乱。
卢植呆呆的瞧着混乱的形势,额上冷汗涔涔而下,一把扯住贾诩道:“文和,怎么办才好!快想办法制止他们!”
贾诩淡淡道:“将军,你应该庆幸高顺将军不在此处,否则董卓他们真要被活活打死了!”
话音未落,一名董卓部将大声惨呼着直飞出去,在半空中口中便已鲜血狂喷,却是被典韦一拳轰飞。
卢植听得直翻白眼,大叫道:“闲话休提!快阻止他们,不然真要出人命了!”
贾诩奇怪的转过头来道:“为什么要阻止?这不是打得挺jing彩的吗?”
卢植终于发怒道:“文和!不是你说南鹰要杀人的吗?前面数你最急,现在怎么反倒象个没事人一般了!”
贾诩淡淡一笑道:“是我低估南将军了!他确实进步了不少!虽然他嘴上说要杀人,其实早已打定主意了。将军放心,不会死人的!”
卢植拭了一把冷汗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当然!”贾诩点头道,“你没看到南将军一直没有用兵器吗?否则凭他的本事,只要施以偷袭,十个董卓都死了!”
“他是咽不下这口气啊!”贾诩面露赞赏道,“同时也正如他所说,他是要一战立威!既然已经同董卓势同水火,便犯不着再和他客气,直接打寒这些jian人的狗胆,让他们今后想耍什么yin谋时也要掂量掂量!”
“可是!”卢植仍然有些担心,他偷偷瞧了一眼帐内的情况,“南鹰好象连那左丰也一齐揍了,他可是天使!这,这可是不赦之罪,会诛九族的!”
“没关系,没杀他就成!”贾诩转身就走,“回去吧!我要立即写一篇奏章呈交天子,要赶在董卓和左丰之前先下手为强!”
“你!”卢植望着他的背影,重重的一跺脚。他可是全军主将,出了这等丑闻他是难辞其疚,哪敢象贾诩一般超然,说走就走?
他只得领着幸灾乐祸的伍环、杜玩等人冲了上去,一齐大叫道:“都住手!不要打了……..”
富丽堂皇的寝宫内,出人意料的看不见一个宦者和宫女,只有一位身着便袍的青年斜倚在胡床上,捧着面前的一卷蔡侯纸细细阅读,面上不时露出哭笑不得的神se。
“唉!”他长叹一声,随手将纸卷掷在身旁的案几上,“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啊!”
身侧的曼帘后突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陛下似乎有些烦恼?”
“当然有!”刘宏身体一歪,重新靠倒在胡床的靠背上,“朕没有看错南汉扬这小子,连打起仗来都令多少名将为之失se,河北的局势全靠他才扭转过来!”
“可是!这小子也是真能惹事!”刘宏无可奈何的双手一摊,“他竟然因为一点私怨,不但把董卓臭揍了一顿,连代表朕巡察军中的左丰,也被他一耳光给打歪了嘴!”
曼帘后发出轻轻的笑声:“这确是象那小子的作风,直至今i仍是野xing难驯!不过做起事依然是痛快淋漓!”
“他是痛快了!可是朕怎么办?”刘宏啼笑皆非道,“左丰是天使,董卓亦是军中名将,更是母后的族人!请先生告诉朕,朕要如何处理此事,又该如何向天下臣民和母后交待?”
曼帘后沉寂下来,良久那苍老的声音才道:“全凭陛下圣断,老朽怎敢妄议?”
“不!你也算是最早熟悉南汉扬的人!”刘宏苦笑道,“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老朽受过他救护之恩!不便向陛下进言!”那苍老的声音沉吟道,“怀着个人情感的意见,只会令陛下更加困扰!”
“你这是在批评朕哪!”刘宏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这不是在暗示吗?因为连朕都受过那小子的恩情!”
“老朽不敢!可是,”那苍老的声音淡淡道,“既然陛下不好决断,那么可以在心中权衡一下,对于陛下来说,究竟是南鹰的价值大,还是董卓和左丰的价值大?”
“怎么能比?”刘宏不屑道,“以功绩论,南汉扬驱除瘟疫,活人何止百万?而且他还有几次护驾之功,而后又破了马元义的yin谋,拯救了didu!更不用说他在河北立下的战功了!董卓和左丰与他相比?一钱不值!”
“那么陛下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左丰是无关紧要,可是董卓身后站着的是母后,朕岂能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恕老朽无礼,太后和何皇后相争已久,为的就是董侯和史侯!而那董卓和左丰都是太后的人,他们争权夺利,实是用心险恶,为了要和何大将军争一i之短长啊!”
“哼!”刘宏脸上涌出怒se,“立何人为储,该由朕来独断乾纲,即使是母后也休想染指!”
“唉!陛下还不明白吗?”那苍老的声音长长叹息道,“换了别人对陛下说出方才那番话来,将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