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般的隆隆蹄音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原野上扬起有如沙尘暴一般的遮天尘头,令人生出千军万马扑面而来的惊悚感觉。
一大群盔甲鲜明的将军们,正立于远方凝神观望,见到如此声势无不露出赞赏之色。
蓦然间,他们一起吃惊的张大了口,目中尽是震骇,但见尘土飞扬之中,黄沙中诡异的现出百余骑的零落身影,却哪里有什么想象中的千乘万骑?
随着骑兵们渐渐放缓马速,高扬的尘头也渐渐散去。众人瞧得清清楚楚,确实只有百余骑,其后再无一兵一卒。
“这些骑兵有古怪!”有人脱口大叫道:“听那厚重的蹄音,瞧那漫天的沙尘,区区百余人如何能够办到?”
“诸位!本将可以将这句话视作是对这支骑兵的最大褒奖!”南鹰步履矫健的行到众将身前,背对着那些骑兵,笑容可掬的侧身抬手示意:“请允许本将为诸位介绍,大汉的第一支重装骑兵!”
“重装骑兵?”将军们目瞪口呆的瞧着那些渐行渐近的骑兵,眼睛都直了。午后灿烂的阳光下,无论是骑兵们壮硕的身躯,还是他们跨下高大的良驹,都反射着黑色的金属光泽。
“或许你们没有听过重装骑兵这个称谓,那么甲骑具装呢?”南鹰微笑着问道,当他看到部将们眼中仍然是一片茫然之色,不由傲然道:“这么说吧,这是一支前所未有的特殊军种,你们……”
部将们突然“呼啦”一声从南鹰身边涌过,直奔着那些浑身都包裹在黑铁之下的骑兵奔去,连望也不望他们的将军一眼。
“你们……”南鹰慷慨激昂的声音戛然而止,壮怀激烈的手势也定在半空,他呆了一会儿,才向着空无一人的草坪苦笑道:“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支军种的出现,从此将令战争改写!”
他说完转过身来,无可奈何的瞧向那些有如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的部属,喝骂道:“你奶奶的,主将在训话呢!还有没有规矩了?”
百余骑兵已经在运动中排成两列横排,随着一声号令,战马们猛然顿住四蹄,形成严整的战阵。骑兵们一起于马上俯首抚胸,行出整齐划一却又前所未见的陌生军礼。
众将“哇哇”大叫着直冲入阵中,立时爆出一片惊呼赞叹之声。
他们毫无顾忌的伸手在骑兵和战马身上到处乱摸,口中不时发出不能置信的叫声。
李进伸手弹了弹一名骑兵身上的重甲,脸上尽是震惊之色:“老天!我道为何会有如此声势?从士兵到战马,光是这些护甲便至少达到二百斤了!”
“好马啊!”曹性衷心赞道:“若非此等良马,又如何背负得如此份量?这绝非是汉土之马!”
“这是什么护胄?”侯成眯着眼睛仰视着面前骑兵的头盔:“连眼睛都看不到了,全用铁网子护上了!”
“五千人!”甘宁抚摸着一匹战马的连颈眼罩,喃喃道:“只要这样的五千骑兵,足可纵横天下!”
典韦望着比自己仍要高出一线的马头,不由惊叫道:“这马!这马似乎是……”
“哈哈!居然还是你这傻大个子最先认出来了!”南鹰走上前来:“不错!这些马便是来自那贵霜马商阿基克斯!算上当日他赠予本将的五十匹,再加上这批新购的七十匹,一共才一百二十匹罢了!”
“还五千骑兵?”他瞪着尴尬的甘宁:“知道这马多少钱一匹吗?一百万钱啊!本将若是有五十亿钱,足够买下半个天下了!”
“一百万钱!”众将一起狂叫起来。
“若无巧取豪夺自太平道的藏宝,本将连这七十匹也买不起!”南鹰摊手道:“所以,我们若想扩大规模,一是想办法弄钱,二是自力更生!”
“可惜杨大哥仍在太行山中驻守!”马钧惋惜道:“不然我们便可请他想出大量繁殖这种重型战马的办法!”
“没有那么简单!”南鹰愁眉不展道:“他阿基克斯敢将马卖给我们,自然仍保留了培育马种的秘密,根本不怕我们能大规模养殖出来!”
“那就用黄金和他们换!”高风双目中尽是星光点点:“我们鹰巢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黄金。只要能换回几千匹,打造出一支成建制的重装骑兵,再对上那些西凉军之日,就是他们挨宰待死之时!”
“不错!”侯成也大叫道:“今日见了这支骑兵,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骑兵!枉末将还对北军骑兵的战力沾沾自喜,如今一瞧,真是井底之蛙了!”
“说的是啊!”
“以后我那些骑兵哪里还敢拉出去丢人现眼?”
众将也七嘴八舌的附和着。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南鹰从众将面上一个个瞧了过去,见他们皆是一脸的振奋,不由叹息道:“若你们真以为靠着一支重骑兵便可以横行天下,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将军此言,末将可就不懂了!”连一向沉稳的李进也不解道:“虽然末将并不擅长骑战,但是也能瞧出一些门道。这些战马雄健异常,远胜大汉马种,可以想象这些马的速度、力量均是极为惊人,故能支持人马兼备的重甲。一旦发起集团冲锋,其冲击力和防御力便可同时尽显其威……”
他望了一眼甘宁:“末将支持甘宁将军的说法,有几千这样的骑兵,足可正面硬撼十万步兵或是三万骑兵,且战之能胜!”
听李进这么一说,不仅将军们一起露出赞同之色,连那些面目隐藏在护面之后的重骑兵们,也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