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道:“兄弟们,不要瞧他们人多,长官说过,一群纸老虎而已!让我们杀光他们!”
所有兄弟一齐低喝道:“陷阵营!杀!”
“说得好!”身后不远处,一个声音毫无预兆的传来。
众人一齐大惊。
只有高风和罗三山强按心中狂喜,颤声道:“是长官!”
南鹰从幽暗的夜se中缓缓踱出,身后黑影幢幢,却是悄然无声,他渐行渐近,嘴边又露出高风最为熟悉也最为惊悚的残酷微笑。
高风不禁仰首望天,夜空无月,只有点点微弱星光,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又是一个杀人夜!
天师道众人经过数i山路跋涉,均是困倦不堪,除安排数十人在营地外围巡逻,其他人早已沉沉睡去。
二名鬼卒提刀慢慢行过,一人突道:“老张,你先盯着点,我尿急得紧!”
另一人低声骂道:“你小子滚远点方便!没见大祭酒和兄弟们都是席地而眠吗?若臭醒了他们,有你受的!”
那人诺诺连声,奔出数十步外,才在一棵大树后解裤方便,他刚刚轻松的吐出一口长气,突见脚下的草丛微微一动,他大惊之下刚要出声,一个绳圈从树上垂下,准确的套入他颈中,将他直吊起来。
那鬼卒被吊得颈骨喀喀轻响,哪里发得出声音,他拼力伸手去扯颈中绳圈,却是越扯越紧,他终于记起腰间长刀,刚刚拔刀在手想去割断绳索,却觉浑身力量渐失,眼前已陷入永久的黑暗之中,手中长刀亦无力的落下。
长刀将要及地之际,一只手从树下的草丛中闪电般伸出,一把握住刀柄,然后慢慢缩回草中。
那老张正自等得不耐,终于见到一个黑衣蒙面人从树后伸出头来,向他连连招手,他不由心中大怒,这小子搞什么鬼,撒尿还要叫人去瞧!
他只得行去,一边低骂道:“妈的!老子要不是怕吵醒了大祭酒他们,先给你小子一顿臭揍!”
他行至树后,不由愕然张大了口,树后空空荡荡,哪有人影?
又一个绳圈无声垂下,套在他的颈上。
营地最外侧,几名鬼卒在树下躺成一排,发出阵阵香甜的鼾声,几名同样装束的守卫从他们脚边行过,突然同时出手,左手以绵布捂住他们口鼻,右手已将锋锐的短刀刺入他们的心脏。众鬼卒一阵轻微的抽动挣扎后,便再无响动,杀人者以绵布堵住伤口,使鲜血不致外流,然后缓缓拔刀而出,再排成整齐的巡逻队形若无其事的向下一处行去。
南鹰带着几名兄弟如鬼魅般在夜se中潜行,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已杀了多少人,在拔除所有外围守卫后,他们便换上鬼卒服饰,对仍在睡梦之中的敌人开始了无声的屠杀。
他出手如电,杀人无声,整个过程似一场完美的表演,完成于行云流水之际,几名跟随的兄弟不由看得眼睛发直。
南鹰看着已将逐渐深入营地,悄然打出撤回的手势。
一名鬼卒睡得正香,猛然感到身下冰冷一片,伸手一摸,竟是一摊水迹,心中大怒,这是谁无意打翻了水袋还是有人随地方便?还让不让人睡了!他翻身坐起,正yu喝骂,突觉手中液体有异,凑上鼻子一闻,脸上登时现出惊骇yu绝之se。
他猛然跃起,张大了口便要出声,抬头间却见漆黑的夜空中,无数支火箭破空而来,将他凄惶的瞳孔中映得全是点点火光。
张鲁从睡梦中突然醒来,心中莫名的升出难以诉说的不安,他侧耳倾听了片刻,毫无异状,只得再次睡下。又过一会儿,心中的惶恐之意却是更甚,他再无睡意,从一顶简易的帐篷中走出,准备亲自查看一下值守情况。
他走出帐篷第一眼看到的是,数十支火箭划出绚丽的虚影,落向营地z。
在张鲁不能置信的目光中,火箭甫一落地,竟然神迹般“轰”的一声,冲起数十团巨大的火焰。
一时间,营地内如开水般沸腾起来,无数鬼卒在睡梦中被剧烈的灼热惊醒,紧接着骇然发现自己已经被烈火席卷,纷纷惨呼着四处奔跑打滚,结果却引燃了更多的烈焰,更多的人被卷入火海。
无数火人在大火中仓惶绝望的徒劳着。
南鹰满意的瞧着远远的营地顷刻间成为人间炼狱,身边高风、典韦等人却是一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高风结结巴巴道:“难怪有人说水火无情!威力竟至如斯!”
南鹰瞧向典韦笑道:“这可真是多亏了你的老朋友李永啊!若不是他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多火油!我们怎么可能给远道而来的天师道朋友送上这么一份大礼呢!”
典韦苦笑道:“主公你竟仍能笑得出来!这份大礼可是险些被你自己享受了呢!”
南鹰又是一阵长笑,突然笑声一收,冷然道:“兄弟们!再为天师道朋友们送上另一份大礼!弓弩伺候!”
密集的箭雨向亮如白昼的火场中倾泻而去,那一条条扭动挣扎的火人正是绝佳的箭靶。
数十名鬼卒连滚带爬的逃出火场,好不容易寻到一处水源,纷纷饿狗争食般伏在水边拼命的狂饮,突听身侧草丛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咆哮,一对绿莹莹的凶睛从草中闪现,紧着,一对又一对绿莹莹的凶睛从远近草丛中亮起。
众鬼卒吓得脚都软了,有人狂呼一声“妈呀”!所有人四散逃开,不多时,此起彼伏的惨呼声响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