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你们都听见了?”石玉在门口转着圈的叫嚷:“这家店铺没按时间做好衣服,如今反倒合起伙来欺负我的婢女,连我这石家的小姐敢辱骂,这还有何道理,这简直就是个黑店啊!”
“石姑娘,你不要血口喷人!”珍珠气不过,“明明是你这婢女在我们店内大吼大叫,还砸了东西,如今你却倒打一耙,反怪起我们来!”
石玉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小红都说了,是你家的铺子没按时间做好衣服,所以她才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小红这丫头我清楚,脾气爆,说话也直,但纵然如此,这也不是你们欺负小红的理由啊,父老乡亲们,你们说对不对?”
说着,石玉走到门口,拿着帕子似哭非哭的掩着眼睛,“分明就是你们家的不对,如今反倒怪起我们来,罢了,本小姐也不缺这几件衣服几两银子,这衣服我们不要了,银子也就当打发叫花子,不过你总得把我的婢女放了才是。”
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硬生生扭转了事实黑白,惹得看热闹的老百姓也纷纷相信了石玉的这套说辞,扭过脸来指责苏小满。
出去的伙计被石玉带来的小厮扣押在一旁,店内的人又被围观的路人堵在门口出不去,目前想要通知官府来解决是不可能了。
夏婉柔略略扫了眼店内,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算盘珠子,还有被撕成两半的账簿,心知石玉是存了心来闹事,大抵是想要借着这一出来抹黑成衣铺罢了。
成衣铺的生意本就不好,若是围观的人真的着了石玉的道,恐怕这日后的生意愈发艰难,小满也肯定会更加着急担忧。
她暗自捏紧了拳头,难得的主动站出去,“石姑娘,你说我们店铺内没有按照约定做好衣服,是真的吗?”
“魏夫人方才也听我那婢女说了,事情可不就是这样的么。”因着对方是夏婉柔,石玉态度好了不少,但仍有些轻狂。
话音刚落,之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小伙计不甘的说道:“掌柜的,我们早就做好了石姑娘的衣裳,昨天还亲自送去了石府!”
此言一出,门外看戏人的议论声更大,石玉大声咳嗽两声,“你说送去了石府,那我问你,是谁接的衣裳,又是谁给你签的字?”
衣裳一旦做好,如若客人有要求便可以亲自送上门,因着石玉的钱已经全部付了,所以送上门的时候便不再收钱,只需让接收衣裳的人签字,证明已经收下衣裳即可。
昨天是这伙计亲自送去石府的,所以他既然记得真切,故而中气十足的回道:“昨天是一位大约十七八岁的姑娘接的衣裳,她说自己不会写字,便按了红泥按了手印,就按在我们铺子里专门做衣裳的订单簿子里!”
石玉冷哼一声,却没说什么。
反倒是小红大吼起来:“你胡说,我们府上根本没有不会写自己名字的丫鬟!你定是送错了人,或者是根本没做衣裳,所以编出这套说辞骗我们的!”
伙计气极,想要反驳,但却被
夏婉柔却是点头,柔声道:“珍珠,你去瞧瞧阁楼上放着的簿子瞧瞧,石姑娘的衣裳到底送去没有,若真的如石姑娘的婢女所言,不用石姑娘动手,我便要第一个整治你们!”
她这样一说,石玉不免有些心虚的瞅了一眼小红,但小红很快地点点头,似是在告诉她一切无虞。
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的苏小满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她垂眸暗自思忖,心中隐有不安,她也不敢耽搁,即刻去找珍珠。
成衣铺的订单都被整整齐齐的放在阁楼上,急用的、需在几日内完成的、绣工有格外要求的,这些都被伙计分成一摞一摞的,方便查看。
现下成衣铺刚开张没几天,订单也不多,自然略一看就能找到石玉的那份。
珍珠这么久都没回去,再联想小红和石玉的那几个眼神,苏小满几乎已经确认石玉命人在订单上做了手脚,否则按照珍珠的个性,不会拖沓这么久。
不出苏小满的预料,她刚上阁楼,就看到珍珠仓皇收起手中的订单簿子,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眶中隐隐含泪。
“可是出事了?”苏小满皱眉问道。
珍珠忙将订单簿子递过来,急的声音中都带了哭腔:“这好好的,订单簿子被人撕了好几张,不只是石玉姑娘的,还有别的客人的单子,也都被撕走了。”
她们是早就得罪了石玉,这原也不打紧,只是现下其他客人的订单也被毁了,要知道,客人的尺寸、要求可都记在这上边,现下没了,这可不是要将这为数不多的客人全都得罪走?
怪不得珍珠急的都快哭了,苏小满一颗心也是扑通扑通跳得飞快,石玉就在楼下等着,自己该怎么办?
“夫人,咱们得尽快想个法子。”珍珠催促。
苏小满看着被撕去了好几张的簿子,心中着急,但一时间让她想法子还真想不到,簿子被毁,如何才能证明店铺里的伙计已经送去石府了呢?
“噔噔蹬——”
有人上来了!
珍珠愈发着急,拽着小满的袖子不断的晃,“夫人,怎么办?!”
苏小满攥紧了手中的簿子,又瞥楼的门,心中一横,吩咐道:“珍珠,你敢从这儿跳下去吗 ?”
“啊?!”珍珠瞪大了眼睛。
虽说这儿只是个小阁楼,但好歹也是二楼,不管不顾的从这儿跳下去,纵不会摔死,也会摔断腿。
“珍珠,我拉着你,你从这儿跳下去,尽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