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钊?”陈东皱起眉头,沉声道,“漳州这些人,要好生敲打敲打。”
“是这个道理。”邓素微微一笑道,“泰山不择细壤,方成其高;大海不择细流,方成其大。敲打的事情,我会去做。不过,你这个宰相大人,肚子里也要能撑船啊。”吴子龙与陈东渐行渐远后,近些日子,邓素操持礼部,应对得当,井井有条,他和陈东渐渐尽释前嫌,配合的融洽无间。因此,也就能用这种开玩笑的话来劝解陈东。
邓素这样的态度,让陈东无可奈何,他笑着摇了摇头,尤恨恨道:“一定要敲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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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求剿灭岛夷战役之后,随着汉军四艘炮船,二十艘海船,加入水师战船序列,联合水师的实力大增。这大半个月来,水师一直在泉州流求和平湖的海域间出海演练,远航的船队已渐渐锤炼成型。水师都督赵行德白天操持辽兵,夜里大部分时候都宿在汉军的战船上。他夜宿汉军船上,并不带任何亲兵护卫,不明究里的宋军将领,还以为这是效法刘秀‘推心置腹’之事,不禁为之啧啧称奇。
红日沉下深海,淡淡月影挂在流求山脉的上空,大海由湛蓝清澈渐变至漆黑幽远。
汉军水师楼船中,韩凝霜斜躺在赵行德的怀中。忽然,她睁开眼睛,正对着一双宠溺的眼神,韩凝霜脸颊还带着兴奋过后的潮红,又染上了一层浓郁的红晕,睫毛微微颤抖。这些天来,韩凝霜放开一切,仿佛不再是汉军统帅,而是一个用热情征服男人的平凡少女。二人极尽恩爱,然而,尽管他们谁也不提,分别的日子也渐渐近了。
一想起分别,这个词仿佛附着魔力,让韩凝霜感到一阵疲倦。自从明白了自己所背负的国仇家恨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真正轻松过,总是在警惕着、准备着、策划着......直到遇到了赵行德,在他的胸膛下,她似乎找回了当初无忧无虑尽情欢乐的时候。到了琉球之后,韩凝霜再没穿上过铁甲。赵行德的手搭在她的蜷曲的小腿上,乌黑的头发披散在他臂弯,星眸微闭,这样绵软柔顺的姿态,没人能想像得出她是一个慑服群雄的女人。
“辽国肯定还会南征,他们停不下来。”韩凝霜低声道,“我会看着他们一点点耗尽国力,不管是宋国还是夏国动手,汉军都会再补上一刀。还有高丽,如果没有辽国牵制的话,我一定会为族人报仇的。”她的笑容很温柔,很平静,更像是细语呢喃。赵行德心生怜意,手掌在她小腿上轻轻抚摸着,试图再次将她从心中的监牢里解脱出来。这是一个注定要背负许多沉重的女人,他只愿她好好享受这一份短短的安宁和欢愉。
韩凝霜享受着宠爱,她没有羞怯,而是反握着赵行德手掌,抬头凝视着他的脸庞,目光十分动人。她巡视着自己的领地,目光晶莹闪亮,眼神平静而自然,还有一丝不常现的迷茫,“这一刻如果能一直到永远,大概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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