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鼙鼓而思良将,辽军再度饮马黄河,大兵压境的关头,许多人又再度怀念起赵行德来,指责朝廷“放逐”良将
宋国国内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赵行德正率部赶往护闻城。
两千兵马沿着西征军通过的大路,从巴士拉到铁摩崖,横穿过整个呼罗珊地区抵达护闻城。
呼罗珊,日出之地。在夏国大将军府的版图上,巍峨高耸的阿赖山和兴都库什山横亘南北,葱岭是西域的大门锁钥,河中是三面城垣围绕的一片沃土则。这是一条在雪山、荒漠、盐沼和戈壁之间穿行的道路。原本沿路有不少村镇和绿洲,屡次战争过后大多废弃。戈壁上的绿洲原本于人无关,但村民在开垦绿洲的过程中,烧掉了茂密的植被,修筑水渠,开垦农田,就打破了原来自然的平衡,建立起人为的平衡。如果这种平衡一直不被打破,只要不缺水源,倒是可以千秋万世的延续下去。可是战争一旦将这种平衡打破,人造的水渠因毁坏或无人维护而干枯,就会造成整个绿洲的枯萎和消失。这一路行军中,刘志坚和马援等人就遇到过许多这样的村庄,房子都还在,可是除了尸体之外,活人都不知道哪儿去了,与此同时,是他们看到的是渐渐干涸的水渠。即使行军司和辎重司全力保障沿途的草料和替换马匹,对他们来说,这仍是一段漫长而艰巨的行军。对参加这场远征的宋人唯一的慰藉是,他们一直是在迎着日出的方向行军,也就是说,每前进一步,就离故土近了一步。
就在赵行德拼命向东行军的时候,原本应该安静地等待接收的河中团练火铳营却并不平静。
对行军司来说,团练火铳营是对付河中叛乱最重要的暗子,然而,对辎重司来说,这是粮草补给排名最靠后的没娘养的孩子。
从这些从工场里招募而来的乌合之众的角度来看,河中叛乱后他们就被扔下不管,甚至被遗忘了。他们就好像一堆石头被风吹到了茫茫戈壁滩上,滚动过一阵子,又停下来了。最糟糕的是,石头停下来的地方几乎是他们见过最荒凉之地。在火铳营里,士气下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忧心忡忡的军官们则束手无策。如果不是这里距离河中腹地太遥远,动乱中的道路又太危险的话,有些人早就逃到不知哪里去了。而河中方面乱党派过来的细作活动,则让这些火铳营渐渐要脱离行军司的掌控,军心一步步滑向危险的边缘。-- by:da50s2x|15582|981918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