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有人叹道“如此说来,赵先生果真是宗室了,不但如此,若按照睿宗的金口玉言,那妃嫔当初若不是遭了毒手,恐怕如今赵先生就应该是......”他左右看了看,手朝着天上指了指,没有说下去。另一人则故作沉吟状地道:“以赵文正公的为人,我看这事有**分可信。”旁边赞许道:“正是,当初赵文正公进谏睿宗要‘议定边疆,永息征战’,可不就是不欲天下多事么?”
这流言牵涉宫闱秘辛,盛名之下的赵行德又是当事人,难免激起了众人的好奇之心,甚至都没再议论谁当丞相问题,低声窃窃私语起流言的真假来。
马援、刘文谷他们是太学出身,对朝臣行事和朝中情状比普通士人的了解深得多,此刻几个人眼中都是疑惑而奇怪。
“这件事情有古怪,”马援摇头道,“绝不会是真的。”
贾元振也点了点头:“这流言破绽百出,赵文正公身为宗正卿,怎么可能隐瞒皇子的身份。若以他清流领袖身份,必定是直入宫门面见陛下。假若此事是真,莫说是个后宫妃嫔,就是曹刘国戚也要上边谢罪。”他鄙夷地“哼”了一声,“这些人当是听话本么?这等低劣的流言也会相信?”
刘文谷却摇了摇头,朝着旁边那些人努了努嘴:“不管你信不信,人家是信的。”
“无风不起浪,此事透着蹊跷,”许国栋一脸凝重,把茶杯往桌上一顿,低道:“有人想对付赵先生。”马援等人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地都点了点头。
鄂州城里聚集的各州县士人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流言也越传越神,而其中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便是赵行德这个“宗室”秘辛。传到了陈东的耳里,陈东只是一笑置之,对旁人道:“清者自清,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随着推举丞相的日期日益临近,局势也渐渐明朗起来。得了捐生之助,理社控制了大约四十多个州县学,再加上说服了一些地方士绅,陈东已可稳居假丞相之位,而京东诸州县过来的人见这形势后,便退而求其次,为侯焕寅谋求假参知政事之位,陈东当然慨然答应,这样一来,在“尊天子不奉乱命”一百多个的州县里,足有**十个州县学都已经站在他这一边,堪称众望所归了。而在前面一个月里,由理学社暗暗挑起来的以捐生争夺州县学的竞争,也为鄂州的府库带来了一大笔银钱收入。不少州县豪强不忿县学祭酒之位被夺,也捐生与理学社相抗,两相抗衡之下,县学捐生的数量总共增加了三千多人,单这一项,短短时间内,鄂州府库便充实了一百多万贯钱粮。[(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