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战马普遍高大一些之外,骠骑军和其他骑军几乎没什么区别,甚至要更加平凡些。铠甲外罩着各色粗陋的皮袄,棉袄,军袍磨损了洞,也只是粗粗补上一块羊皮。军士们面目黝黑,大多数时候沉默寡言的行军。所有的兵刃都罩在粗粗缝制的皮套中。行军队列里,唯一显眼的是斥候肩上神骏的白雕,以及战马周围撒欢儿的守夜猎犬。跟随在骠骑军后面,荫户骑兵显得格外老实。
在草原之上,骠骑军可是威震诸部。这支安北军司中唯一的禁卫军,铁蹄踏遍了大漠南北,战无不胜。骠骑军的威名甚至远远传到了辽国,每次夏国使者出使上京,觐见辽国皇帝时,辽皇总要问起骠骑军的近况。
自从威远帝陈安年轻时在骠骑军中服役后,历代夏国皇太子在骠骑军中服役已成为传统,以示皇室对安北军司的重视。当朝太子陈重,已在骠骑军中担任校尉,正率领本营与度寒军一起扼守横寨堡,这也是朱燕衡立刻回援横寨堡的原因。
在两万骑兵的头顶,盘旋着一只老鹰,这只鹰飞了一圈又一圈,仿佛在寻找着猎物,最后朝着一个方向俯冲下去,停在一名男子的肩膀上,赫然竟是蔑尔勃人的大汗,伯升豁;蔑尔勃。他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鹰的羽毛,一边对身边的将领道:“看鹰的情形,夏**队应该奔着胪朐河去了,前来会盟各部的情形如何?”
“十一个部落都已经出发了,大家在土兀剌河湾会盟,截住朱燕衡这恶贼!”勇将帖木儿秉道,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警惕地向四面瞭望。为防惊动夏**队,伯升豁;蔑尔勃只带了二十名骑兵靠近,而蔑尔勃人的军队则在遥远的北方,早一步到达土兀剌河等待着前来会盟的部落。大同府方面的消息,朱燕衡只带了两万骑兵,而蔑尔勃会盟的部落加起来,总共有四万骑兵。
这些年来,草原上各个部落都惶恐不安,夏国每收服一个部落,都全然不顾原先部落贵族的利益,只将挑选勇士编为军士,其他则纳为荫户。部落贵族稍有不服,则身死族灭。正因为如此,这些部落才推举脱斡勒;蔑尔勃为海都汗,图谋共同对抗安北军司。谁料会盟还没成功,安北军司就突袭了蔑尔勃部落,斩杀海都汗。小海以东以南,胪朐河两岸的部落都如惊弓之鸟一般。这两年来,伯升豁;蔑尔勃除了在辽国的卵翼下招揽部众之外,便是暗地里联络各个部落一同与夏国为敌。
这十一个部落,有的恐惧夏国势力向东扩张,头领们不甘心部落就此被肢解,沦为普通的军士或者荫户。有的被伯升豁;蔑尔勃用大批的茶叶布匹所收买,有的则是服从伯升豁身为辽国西北招讨使的调遣,率军助战。多支部落骑兵在同时向着土兀剌河的河湾行军,多的近万,小的也有千余。
注:胪朐河,饮马河,今之克鲁伦河。[(m)無彈窗閱讀]-- by:da50s2x|15582|151588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