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
朱燕衡看着驰马过来禀报的陈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赞赏中有些惋惜。倘若陈重不是皇室的长子,如果他能留在安北军司的话,骠骑军的指挥使,甚至上将军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刚才战场情势凶险之极,几千的荫户骑兵根本挡不住背后冲来的蔑尔勃骑兵,朱燕衡连同他身边千余骠骑军已经被部落联军团团围住,恶战之下,就连朱燕衡的身上也带着血迹。若不是陈重这支人马及时出现,只怕这场仗已经败了。
行军长史石孝禀报道:“上将军,清点了俘虏,共四千多人,还有一个部落首领。”他挥了挥手,塔赤乌部的察那该被拖了上来,有个骠骑军的百人长认识他,一直紧追不放,战马被射伤,察那该跌下马来被擒下。
朱燕衡盯着他,沉默了片刻后,问道:“察那该,你为什么要和我们为敌?”塔赤乌部算是土兀剌流域的大部落了,察那该在众多部落首领中颇有声望,算得上是个草原上的智者。朱燕衡和他打过几次交道,感觉此人对安北军司畏惧中带着巴结,没想到他居然会带领部众与安北军司为敌。
察那该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闭目待死。朱燕衡怒极反笑,冷冷道:“你莫以为一死,便一了百了。塔赤乌部落偷袭我安北军司,必然要付出代价。你的部众很快就会来找你。”挥手让军士将此人带下去斩首,首级悬挂在横寨堡示众。通过审讯俘虏,哪些部落参加了这次偷袭安北军司的行动,都清清楚楚,安北军司决心给予最严厉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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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十分灰暗,伯升豁;蔑尔勃坐在帐篷前面,看着远处的马啃吃着雪地下的野草。这种草原上马,一天中大半的时间都是草吃的,跑也跑不快,可偏偏最耐饥渴,比其他的马种要好养活许多。辛苦数年才集合起来的数万大军,一夕之间土崩瓦解,伯升豁;蔑尔勃的雄心壮志也似乎随之烟消云散,或许他本身就不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他带着数百蔑尔勃骑兵在草原和沙漠里漫无目的的游荡,甚至都没有去约定的部落集合地点。
大汗低落消沉,部将一个个都无计可施。当乌鲁克再次看到伯升豁的时候,他就穿着一件沾满泥土的羊皮袄,仿佛一个普通牧人一样看着他的马群。素来以桀骜不驯著称的乌鲁克犹豫了一会儿,走到伯升豁的身边,曲起单膝跪下道:“大汗!”
沉默片刻后,伯升豁才叹道:“你还当我是大汗么?”他低头看着乌鲁克。
“我父亲说过,除了你没有人能统一草原各部,”乌鲁克抬起头,他的眼中闪烁复杂的情绪,“你就是塔赤乌人的大汗,你就是整个草原的大汗。”他转头朝身后看去,四五个部落的首领都恭敬地站在不远处,为了对付安北军司随之而来的猛烈报复,草原各部需要一个大汗。[(m)無彈窗閱讀]-- by:da50s2x|15582|151588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