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父子俩个从小到大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坐下来静静的谈一下心,好好的沟通沟通。”苏醒说,“这么做可能有些矫情,但在城里很多家庭都会这样,有什么问题大人会和孩子交流交流,互相商量着来办,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人多主意肯定要多一些,当然这是次要的,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大家是一个家庭成员,家庭发生了事情,对家庭每个成员都有影响,所以商量着来办会更好一些,免得以后出现状况,互相心里有疙瘩会不舒服。”
苏醒直接开门见山。
“行,我懂,城里都是这个样子,我看电视也知道,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行,有哪些地方你需要我去做的,就直接吩咐我。”苏昌民点头,话没有说出来的时候会感觉有些尴尬,但一旦挑明了也就没有那么尴尬了,“虽然说我是你爸,但实话说我没有你的本事,家里有什么事情还是你拿主意,你需要我干什么的就直接吩咐,也不用不好意思,我别的本事没有,但双手双脚还是好的,多多少少能够帮着干一些活。”
“我要说的就是这点,刚才在苏强家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是村长,不需要什么事情都去干,村长有村长的职责,做好你村长的职责就好。”苏醒说,“你还亲自下地去除草,除了那一点草又有什么意义呢?辛苦是辛苦了,可效率降低了,而且职责疏忽了。”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要我坐在屋子里看着他们在外面劳作,或者我在旁边指挥,总有点不自在。”苏昌民也说了实话,“你想一想,大家都是平等的,对不对?人家顶着太阳在地里累死累活的干,我戴着帽子站在旁边,要不过去帮两把,人家心里会怎么想我?也不用别人心里怎么想我,我自己心里都过不了那个坎。”
“你就是皮痒痒,以前在家的时候也没见你那么勤快,能偷懒就偷懒,怎么当了村长了反倒不习惯,总是抢着去做事情?”王春兰也在边上,听了苏昌民的话,怼了他一句。
“那不一样,家里怎么样都行,我不干那不是还有你吗?你比我能干活多了。”苏昌民也有一点不好意思,“但出了门到外面就没有什么倚仗,要不干活,被别人说三道四,影响的也是咱们家的声誉,对醒子也不好。”
“对我有什么不好?”苏醒问了句。
“对你当然不好,咱们家以前的成分本来就不好,遭很多人妒忌,现在我当了村长,你四叔搞装修,你大伯在外面也做了官,包括你二叔也开了店子,家里条件又好了,赚了大钱,每年过节,过节的时候过来咱家拜年的人非常多,你想想村里其他人看到这个样子会是什么想法?”苏昌明民,“要我还拿着架子在办公室里面,不帮着下地干一下活,背后会有更多的闲话,人言可畏,还是小心一点,低调一点好。”
苏昌民自己也看书,苏醒给他买了些书,人言可畏这四个字用的地方倒是没错。
苏醒原想着苏昌民是因为不好意思指挥村人干活,但就没想到他还有这一层考虑。
“咱们不偷不抢,凭自己本事赚的钱,有人想要说那就让他们说去。”苏醒沉默了一下,苏昌民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但也不用太在意,“咱们做的事情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满意,只要让大部分人满意就行,国家政策法规还有一个少数服从多数这项,任何一项决策都不可能让所有人百分百的满意,只要让大部分人满意就行,不能够因为少部分人闲言碎语就改变自己的想法,再说这些闲言碎语的人他们难道没有得到好处,没有从中赚到钱,生活没有变好吗?都有小楼房,有汽车了,肯定是变好了,但人心就如此,看到比自己更好的肯定会有想法,无非是因为嫉妒的心理,所以在那说三道四。”
“没错,村里就是这个样子,谁家要是有点事,隔天全村就都能够知道,在农村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那不就是拿点瓜子,弄点花生,坐在一起聊点这个事情吗?”王春兰也跟着点头,“要是让我听见谁在背后说三道四,看我不撕烂他的嘴,好好的问一问他,到底有没有良心,现在过得这么好了,还不满足,还想要怎么样?”
“是得好好问问。”苏醒点头,“有些人就是这么没有良心,但也不用太过较真,嘴巴长在他们身上,她们也没有那么傻会当面跟你说这个事情。”
苏醒转过头继续跟苏昌民说:“爸,这几天你和马叔,还有村里几个老人商量着来,列一个村规出来,就按照我刚才在苏强家里说的那些规矩,一定要有一个标准,让过来玩的游客看得明明白白,知道哪些地方花了多少钱,哪些项目需要多少费用,不能够宰人,另外再成立一个监督小组处理这些问题,有奖有罚,每一个季度做得好的村民就奖钱,做得不好的村民就罚钱。”
“这个我来做?”苏昌民看着苏醒,“要不你来做吧?”
“你来做,按照你写的去做就行。这个东西很简单,主要的原则就是维护秩序,维护规则。”苏醒说,“把握住这个方向来制定规则就没什么问题,不要不好意思,既然你做了村长,那么维护的自然是全村的利益,哪怕因此侵犯某个人的利益,比方说苏强家里的,没有多大关系,这个事情就由你来处理,以后别那么大的太阳还往外面跑,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只要能够让大家赚到钱,让大家的生活更好,哪怕你坐在办公室里面吹空调,都没有人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