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冥的视线由衣袍扫到她的脸,最终定格在了她的脸上,她的眉目间。
她看上去睡得很熟,很安心。她怎么能如此毫无防备?她难道不知道,危机无处不在么?
如果南宫璃知道他现在心里所想的话,一定会觉得哭笑不得。
她睡在自己房里,又不是睡在外头,还不准她睡得安稳了?还有啊,一个大男人没事溜进她的房间,还有理了?
帝玄冥看着看着,那张了无表情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一丝温柔。眼底的柔意,如落入宣纸的墨滴,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般,缓缓绽开。
如果她是“她”的话,那该多好啊?如果这个“如果”成立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会怎么做呢?
神游之际,帝玄冥的手不自觉地伸了出去,轻轻的掀起她脸上的那层白纱,随后顿了顿,很是果决地将白纱扯掉了。
“恩?”
南宫璃拧了拧眉,不满地嘟了嘟嘴,右手下意识地往脸上挠了挠,随即换了一边打算继续睡时,猛然意识到哪里有点不对劲。
她脸上的面纱呢?面纱好像没了?
眼皮微微一动,她赫然睁眼,意识是有了,可神情依然茫然,直到她顺着那被扯下的白色面纱往上看去时——
“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帝玄冥侧目,看似漫不经心地往窗外瞟了一眼,“天亮了。”
“啊?哦。不是啊,我不是问你这个啊,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里?你怎么进来的?”
怎么进来的?
帝玄冥想了想,“走进来的。”
“……”
南宫璃觉得,如果不是对方白痴,那一定就是自己白痴。
“好吧,我换个问题问,你找我有事?”
帝玄冥点了点头,“不是你要拜我为师的?你不想成为一名修魔师了?”
“哦哦哦。”
南宫璃恍然,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那你来得也太、太早了吧?还有啊,你来前该先打声招呼的,这样我也好有准备啊。”
南宫璃倒不是抱怨,只是觉得,自己的睡相就这么暴露了,有点丢人啊!这次是睡相,那下次呢?万一她要换衣服呢?那多尴尬啊?
然而,某男接下来的话,竟令她无言以对。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该先和南贤王打声招呼,经过他的同意后,再正大光明地来这里找你?”
南宫璃默,所谓的越描越黑,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就在南宫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帝玄冥指了指桌上的白色衣袍,“你做的?”
南宫璃低头看了看,越看越满意,有些得意道:“是啊,我做的。”
帝玄冥眉梢暗挑,“给南贤王的?”
“不是啊。”
他当然知道不是,他不过就是借此问下去而已。
“那是?”
南宫璃刚要答,一想,这保密工作还是得做一做的吧?不然就太没意思了。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她只是敷衍地回了两个字“保密”。
帝玄冥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我该和你说过,必须清心寡欲,看来你还没有做好准备,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也不等南宫璃来个挽回,一转眼就不见了。
什么鬼?!说谁不清心寡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