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荣这才看到原来一边还坐着个穿蓝布旗袍的女子,瓜子脸,白净清透的皮肤,一双眼睛眼角微微向上,顾盼间神采飞扬,和妻子陈莹温婉贤淑的气质大不相同。
“姐夫,我姐姐她……”
叶限觉得这声姐夫叫得别别扭扭的,索性又开始手帕一蒙眼睛,装哭算了。
“唉,是我对不起她,我那天要是在家就不会出这种事,都是我的错,爸爸,我已经决定此生不会再娶,这就是我文某人的命,阿莹是您的独女,以后我就是您的儿子,我会给您养老送终的。”
陈三摆摆手:“这些话不要说,我已经卖掉了老家的房子,办完阿莹的丧事就和阿清一起去南洋了,我哥哥在那里种橡胶的,总能找点活计做做。”
“爸爸,都说叶落归根,您这么大岁数何苦要去那么远,我听说那边气候也不好,您的身体吃不消的呀。”
文景荣的话倒是很诚心诚意。
“归根?我的根已经断了,阿莹没了,我这一把老骨头,扔在哪里不是扔?”
这时吴妈问:“亲家老爷卖掉了房子,那现在住在哪里?”
“我住在旅馆,打算等下带叔叔也去旅馆开个房间。”叶限回答道。
“怎么能住旅馆呢,爸爸,您就住在这,让我代替阿莹好好孝敬您。”
“这……不太好吧?”
陈三犹豫一下。
“爸爸,就这样吧,您的行李在旅馆吗?我这就叫人去取。”
陈三和叶限对视一眼,缓缓地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也是穷家富路,我这一路上要坐船过大海的,能省点盘缠总是好的。”
“路费生活费您就放心吧,有我呢。”
叶限现,坐在一边的文耀祖小大人一样,听的很认真,脸上还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现叶限看向自己,他急忙低下头,伸筷子去夹红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