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武一脸疲惫,满眼血丝,叶限只淡淡地问:“怎么?一大早来找我的晦气?”
她坐在柜台里,身后是高高的货架子,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
小武想到自己刚才拐进这条巷子,正好遇到一个老妇人抱着一个不大的瓶子往外走,那瓶子很不起眼,不大一个,灰突突的也没什么花纹,想来就是在未寒时买的。
于是他冷笑道:“一大早生意就不错嘛,叶老板。”
叶限知道他一定看到了方才走出去的妇人,也就很坦然地点点头:“不错,那位太太买贾半山的命。”
小武目光如炬,盯着叶限,牙缝里挤出阴森森的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仇怨。贾半山不止是个江洋大盗还是fēng_liú浪子,曾经对她女儿始乱终弃,害的那女子大着肚子自杀一尸两命,腹中胎儿成为婴灵,始终得不到安息。现在好了,反正那姓贾的作恶多端,最后法院也是要判他死刑的,早死和晚死有什么区别?”
叶限回答的轻描淡写。
小武生气了,用力一拍桌子:“你只是一个人,不是神,凭什么要凌驾律法之上?他该不该死自然有法院裁断,你凭什么就要了他的命?”
“呵呵,我开门做生意当然黑道白道都要接,我若是向你这么公正严明正义凛然,不如开个警察局自己做局长好了?”
叶限掩面而笑。
小武被她噎得一口气上不来,憋在胸口,脸涨通红。
叶限察言观色,加上小武如今身份特殊,自然是要打一巴掌在揉上三揉,冲里间喊道:“召南,昨个打包的点心呢?我看咱们小武怕是早上还没吃饭呢?”
听听,咱们小武,多温暖多舒服,多抚慰人的词儿。
召南端着一杯红茶,一份栗子蛋糕过来,叶限抿嘴一笑:“先别生气了,吃点东西。看你眼睛都是红的,一夜未睡吧?”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叶限这样骄傲刻薄的女子都说出这种话,小武也只能哼了一声,抓起蛋糕大吃起来。
叶限朝召南丢个眼风,心里暗笑,看小武方才张牙舞爪,摆出想咬人的架势,这顺顺毛不是很乖了?这安小武就是个顺毛驴!
小武吃完东西,喝下一口红茶,红茶的醇厚和温暖,让他每个毛孔都熨贴的想要呼喊出声。
想到昨夜的辛劳,他满心委屈和不解,索性就对着叶限和召南大吐苦水。
“你们说,这俩案子,都是没头没脑的,叫我可怎么查?早上和我叔叔汇报,他倒好,只说你去办就好,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叶限听他说起太监,忽然想到初七曾经讲过的一句话,忍不住露出笑容。
小武自己说完,听到叶限轻笑,也想到这点,阴森森地盯着里间的门问:“那小鬼头今天竟然不在家吗?”
“初七呀?去玲珑家乡下的庄子渡假去了。怎么,你很想念他?”
叶限反问。
“哼,你教出来的小鬼头……”
说到鬼头,小武正色道:“你还能不能找到女厕的那只女鬼,再帮我好好问问。”
“你以为鬼都有登记的,住哪里哪里姓甚名谁何时死的?无形无影的东西,太阳出来没准就晒成灰了,我去哪里找?那死者呢你查出了什么?”
“昨天和你说的那些,谢国成,曾经在冯大帅麾下当兵,一个月前来到沪城的。不对,我想起来了,那个被撕碎的人也是一个多月前来护城的。”
小武惊呼。
“不过都是一个月前来沪,这不能说明什么。”
叶限泼他冷水。小武则低头沉思良久,抬起头来目光坚定:“不对,不对,一天之内生两起这么诡异的事情,这也太奇怪了吧,我可不信这两起案子没有一点关联。”
叶限继续打击他:“拜托,黄浦江里一天没准还能捞出几只鸡呢,感情都是被谋害的?你这人怎么心理这么灰暗啊。”
小武觉得自己比窦娥都冤枉。
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小武就差开唱了。
召南沉思片刻道:“我相信小武的直觉,不如这样,小武,你详细讲讲这俩案子,我们帮你分析一下。”
小武点点头,将两个案子很细致的又讲了一遍。讲第一个案子的时候,叶限跑出去泡茶拿点心大快朵颐,直到小武开始讲起第二个案子,叶限听了一会,放下茶杯道:“那个陈飞扬是什么来头?“
“你也觉得他有问题?”
小武面露惊喜。
“不错,此人未免一切都赶的太巧了,当然也有可能真有这样的巧合,总要看到这人才能断定。”
“叶小姐,这次案子若是涉及阴阳界,我怕是到这里神色黯然,垂着头,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
叶限含笑问:“那你想和我合作?签约吗?”
小武面带难色:“我是个警察,我若为了破案和你签约,这个身子就是零刮了怕是都不够,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咱们能不能讲讲交情?”
叶限拉长了调子:“这个嘛……”
召南担心她讲出什么不中听的话,不住地冲她眨眼睛。
叶限伸手抚向召南的眼睛:“好好的,你眼睛抽筋吗?”召南向后一退,避开她的魔爪。
小武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道师兄真是不值得,这女人水性杨花,只要是平头整脸的都能下得去手。
叶限看他目光躲闪,故意冷笑几声,果然,小武的神色马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