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亮到拿下打狗和台南,二旅只用了六个小时,这除了因为有俯冲轰炸机助战外,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二旅在极短的时间内开到了日军眼皮子底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种一觉醒来就挨炸、挨完炸就挨枪的套路换谁都受不了。
不过这么顺利也有指挥官因素在内。打狗是按照计划用渔船突击,台南之前的计划可不是火车直接突击,而是外围攻城部队和突入火车站的小分队配合作战,但有复兴军祥瑞之称的陆旅长何时依照过既定作战计划?火车在台南城外暂停时,他就建议执行新的作战计划,即放弃之前主力攻城、小队扰乱的方案,改为主力部队用火车突击入城,由火车站往外打的方案。如此更改作战计划其实很行险,虽然城内发来一切正常的电报,但万一是日军故意安排怎么办?要是他们在火车站设下埋伏怎么办?
作战的事情政委不插手,参谋长陈子明撇开旁人追问日军并无准备的原因,陆挽对此双手一摊,很无奈重申自己打仗不看计划、只凭感觉的特点,同时表示既定作战计划只是对之前情况的应对方案,作战过程中一切情况都在发生变化,未必会和作战计划中的假设相切合,当支撑原先作战计划的情况改变时,计划就应对进行改变。
人的天赋是不一样的,什么情况决定作战计划,什么情况不决定作战计划,或许可以通过经验和教育获得;可如何判断情况已改变?情况在如何改变?则需要指挥官的天赋,这或许就是施利芬所说的‘统帅不是任命的,而是天生的’本意。带着对旅长的盲从,陈子明根据新方案重新分配了作战目标,这才使得台南在两个半小时拿下。
整个台湾战役。以事后全面分析的观点来看,如果说二旅是一把贴身索命的匕首,那一旅就是一把用钝了的菜刀。陆挽的电报发到新竹师部时,师长陆梦熊看完电报就笑骂道:“真他娘的狗屎运!”而后再皱眉问道:“一旅打到哪了?”
接过陆梦熊的电报。参谋长胡塍看过后眉开眼笑,道:“刚拿下桃园吧,估计要晚上才能攻入台北。你也不能太着急,我们这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快慢都一样,基隆、淡水河口有潜艇堵着,日本人也跑不了;陆祥瑞那边,有他在。日本人能不被祸害吗?”
“哎!”陆梦熊想到当下的战事,很是气馁,这登陆一开始就不顺,先是一场风暴,使得船队偏了航行,本来是到要到桃园的,没想到到了二十多公里外的新竹,登陆之后虽然很快就拿下了新竹,但日本警察在攻城时逃了不少,这些人一路北去。弄得己方突然性不复存在,并且最重要的是,复兴军登台的事情很快就会在国际上闹得沸沸扬扬。真要是英国人遵守英日同盟协议,力求能帮日本保住台湾,那事情就麻烦了。
“给朱玉阶下死命令,天黑前必须拿下台北城!”将事情想了一圈,陆梦熊断然道。“还有,二旅那边也不要闲着,台中还有一个大队的日军呢,这就交给他了。”
“是,师长!”参谋长没有吱声。副官立即就把命令发出去了。
电报发到一旅之后,旅长朱建德看完心中就一急。他此时才拿下桃园。而先头部队也才打到莺歌,那里离台北城还有二十公里不止。而且大汉溪、新店溪、淡水河交错,加上桃园到台北间山地不少,日军真要死守起来,怕是明天也到了台北城下。
“还有其他路吗?”朱建德问向本地的义勇军头目,川话闽人听不懂,好在有副官翻译。
“还有一条路,但不是铁路。”义勇队林泰宗说道,他指着地图上桃园东面道,“从虎头山进山,顺着山势走二十里就能到回龙,这里就能看到台北城了。只是这不是大路,怕辎重是带不了多少的,还怕日本人在山地里伏击……”
随军有两千匹骡子,山炮可以拆卸由骡子拖,至于炮弹也可以放在骡背上;不过听到日本人伏击,朱建德倒有些犹豫了,“山路你们熟悉吗?”他斟酌着问。
“熟悉,这路我们天天走,我说伏击只是怕万一,”林泰宗道。
“那就走这里!”朱建德拍板道,“一团由参谋长指挥火车站、山佳火车站,我带着二团从这里轻装绕过去!”
“玉阶……”参谋长吕月全道,“山道难行,还是我带二团去吧,真要是小日本有埋伏,有他们好果子吃。”
吕月全是嵊州人,严州根据地出身,山地作战是家常便饭,他如此说朱建德也不好勉强,只道:“那就你去吧。记得要以最快速度突破山地,到了回龙也就不要迂回了,直接进攻台北就是。情报上说台北日军就两千人左右,加警察也不会超过四千人,这些人现在都在莺歌到山佳这边堵着我们,台北空着呢。”
“明白!”吕月全将头上的布帽摘下换成钢盔,敬礼之后就出去了。
虽然总督佐久间左马太将大约一个旅团的部队调入花莲以求剿灭太鲁阁和义勇军两股反抗势力,但台北作为台湾要地,还是驻守了大约两千多名日军,这其实是台湾第一联队所部兵力。早上八点时,在得知支那军登陆新竹之后,整个台湾总督府都一片慌乱,唯有民政局长官内田嘉吉闻讯大笑。
一堆人惊慌可内田嘉吉却大笑,终于有人追问阁下为何发笑,内田嘉吉等的就是这一问,他高兴道:“支那京都就要被帝国占领了,进攻台湾只是声东击西之策而言,登陆的军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