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华封相商到深夜,座钟敲到十二点、程莐送夜宵来的时候,两人才意犹未尽的从规划中回过神来,不过吃完东西两人又开始讨论。最先一个,财政是不是能够支持教小学普及和技校普及,初小三年,高小二年,这里就是五年;毕业后要读技校那要先上两年简易初中,而技校虽要读三年,但学校只待两年,剩下一年在工厂实习,完全靠实习工资养活,这就是加上了四年,不过初中和技校是要考试入学的,学生不会像小学那么多。
原来判断初小适龄儿童有一千万,数字未必是正确的。四亿五千万人口,开国后以平均寿命三十岁记,那从一岁到六十岁,每个年龄的平均人口都有七百五十万,既然三十岁是平均点,那自然是超过三十岁的每个年龄人口将不满七百五十万,低于三十岁的超过七百五十万,而且是年龄越小,超出越多,毕竟按照自然规律,年龄越大,存活率就越低,整个人口年龄结构图应该是一个金字塔形状,最底部是婴儿。
位于底端的学龄儿童,每一岁的人数都将超过一千万,一年一千万,五年就是五千万,这么大一个数字,按照之前学部得出的初小教育成本:每人每年须银三两,因此普及小学就需要一亿五千万两;初中和技校的这四年,一年三两肯定是不够的,初中要达到六两,而技校则与高中等同,一年要算到十两,以初中五百万计,这里就是六千万;技校呢,两百万学生则要四千万。这些全部加起来,就已是两亿五千万了。而高中、大学、留学生三者,之前是一千五百万两,现在呢。三千万?四千万?五千万?
教育预算接近三亿两,行政如果不包括教师工资。不考虑物价涨幅补贴,那可定在八千万两;军费可不只是当初的四十三个陆军师加一支小海军了,现在陆军有八十八个师,海军有近两百艘潜艇,还有一艘战列舰和一艘实验航母,并且为了能在未来的华盛顿海军条约中获得一个有利的吨位,战后这一两年,两亿两左右的造舰费还是要有的。最后就是空军,部队已经有一千多名飞行员。
这么个规模,陆军军费肯定要超过一亿,保守在一亿三千万;不包括造舰,总吨位四十万吨的舰队每年的维护费用最少四千万,再加上空军和一些特别费用,这又要两亿了。
外债,之前是每年五千万两,其中庚子赔款近两千万,甲午赔款两千三百万两。剩余一千万两则是其他借款。如果法国真的宣战,考虑到甲午赔款之借款有一亿卢布是问俄法借的,那以后每年对外支付的赔款将在两千五百万两以下;关局和外交合为一千万两。河工以三千万计,官业(研发)三千万,那总的预算在六亿七千五百万两,宽算在七亿两。
以去年六亿五千万的税收看,这似乎能和财政收入打平,但筑路和实业怎么办?一战红利假设有三十亿,但赎买耕地就需要十二亿,另外担心佃户全部一窝蜂赎买,还是要多准备五亿;剩余十三亿。两亿海军造舰,还有下十一亿。
这些钱。修路、办实业、打仗都在其中。西域铁路修筑标准极高,甚至还虑到复线。西安到北庭(伊犁)三千两百公里,轮台(乌鲁木齐)到喀什一千五百公里,这四千七百公里铁路,预算为三亿五千万两;最后不可预估就是和苏联干战的军费,若在远东打,苏军补给不利,四亿两也许能搞定,可要是在西域打,那就悲催了,就算剩下的钱用作军费摆平了苏联,可修公路的钱呢?也让那帮地主出吗?这可不是铁路,谁上来都能走的,地主会投资也就投资那些繁华路段,剩下的谁稀罕。
钱怎么算都是不够,电灯之下杨锐和徐华封对视苦笑,杨锐道:“现在就看德国人会不会早些实行无限制潜艇战了,要是早实施了,那航运也许真能赚二十亿两,加上军工钢铁之类,真有四十亿那就谢天谢地了。”
杨锐一直对欧洲极具信心,徐华封却问道:“现在德军势如破竹,他们怎么可能会那么做?竟成,这欧战不会今年就结束了吧?”
“不可能!”杨锐摇头,“现在的战争已经总体战,靠的是整个国家的工业实力,法国即使被德国占领了,他也还有殖民地支撑,有英国和俄国支撑,目前看来德军可是强弩之末了,最多打到马恩河一线就打不动了,再往前,英法军队就会把他们推回去。”
“巴黎都打不下来?”徐华封遥想着欧洲战争,居然有些心驰神往。
“难,德军的重炮是被拖拉机拉到了前线,可炮弹够吗?凡尔登和巴黎两个要塞,德国人只能选一处占领,真正对德军威胁最大的是凡尔登,巴黎如果真被德国看重的话,那德国人就不会故意绕开巴黎,去追击撤退的英法军队了。”杨锐道。“我和雷奥的判断是德军将在马恩河一线和英法军队以堑壕战的形势对持,并且双方都想迂回对方的右翼,这样战线就会从马恩河一直延伸到英吉利海峡。呵呵,英国人一定会很激动……”
“为什么?”徐华封不知道杨锐笑什么。
“因为这样往海边推进,英吉利海峡在欧洲大陆的这一侧将会被德国人控制。”杨锐道,“这样德国的飞艇和飞机只要跨过海峡就能抵达英国进行轰炸,我们的空军有事做了。”
“啊。我们的空军?难道要向德国宣战?”徐华封不解。
“当然不宣战,但是可以组建自愿航空队,他们就保护驻英公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