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先生。”徐宝璜知道说的是那封档案,更值得它的价值,当即重重点头。
“马上给我!”蔡元培急切道。一会,一个破开的铅封夹子送了过来。厚厚的卷宗上面,盖着‘绝密’、解密时间:‘100年’的字样,他嘴角一笑。翻开扉页就看到了杨锐二十年前的照片,但名字却是另外一个人的。叫胡贵忠。
“还找到其他什么东西没有?特别是情报局那边?”抓着这份卷宗就抓着胜利,蔡元培身心舒畅之际又再问其他。
“还没有打开保险库!”徐宝璜说道,“那里的密码只有局长张实和副局长两人知道,可张实去了通化,副局长他……。没有密码一旦强行打开,保险库就会自毁。”
安全局大多是国内的机密,但除了眼前这份密档,对于身为常委的蔡元培来说。那根本不是什么秘密。真正机密的东西在情报局,一旦找到欧战中复兴军暗助同盟国的确凿证据,那他不但能彻底掌握局势,还能与美国以及国际诸国交好,并最终获得他们的支持。
“那副局长怎么不交待?他难道不怕枪毙吗?”听闻副局长知道密码不交代,蔡元培立刻不悦。
“先生,那副局长已经……已经被行刑队枪毙了!”徐宝璜道。
“哦……”没想到是这样,蔡元培嘀咕了一声,忽然感觉这一夜杀人确实杀得太急了。
每个部门最少枪毙百分之十,这是最低规定。像国安局、民部、禁卫军司令部。这些地方只要不是穿绿袍或尉官以下的,几乎全部枪毙。这样杀人最得人心,因为部门头目和中层官员一去。那些打杂的小官以后便可平步青云,不过这也是清洗国安局时立了个好榜样——一个怀孕的女科长仓惶间居然举报了局长、副局长,蔡元培当即将她任命为副局并临时代理局长之职。
以此为例,杀人不但迅速,而且理直气壮,但后果却是死的人未完整交待各项事务,情报局的密码只是其中之一,另一件要紧的事情却正在发生:
一片混乱的顺天府通讯处内,一部一直开着、从未关机的无线收报机忽然运作起来。那电报铃叮铃铃响过,带着点点划划的电报指便从机器里吐了出来。一个收电员从未见过的电码刻画其上。杀戮之夜他不敢自作主张。只等来电结束他才将电报纸减下来贴在译电本上,然后向科长汇报。
原科长早就拉去枪毙了。此时接任科长的只是之前的译电员,他只能读出开头——来自:总理特别办公室;发至:顺天府知府。后面的电文就完全看不懂了。
今日的一切都是因为总理被国粹党残酷杀害,可此时却有总理特别办公室发来到电码,不明高层状况的电信科长当即就跳起来去打电话——他这下又为组织立功了!
不断有机要部门的电话打到稽疑院,听完所有汇报的蔡元培怀疑道:“总理特别办公室,哪里来的?我们不是切断与关外的电报联系了吗?密电到底是什么内容?”
“应该不是关外来的。”徐宝璜道,“至于内容,禁卫军那边把电文都译出来了,上面要他们核对密电码,拆封零号密档并执行上述命令,违者以叛国罪论处。”
“什么意思?!”不知为何,蔡元培忽然想到杭州举义前,自己接手杨锐所建立军事体系时的不安与无助,那就像个贼,闯入富人家里根本不知道哪是东哪是西。
“这是,”徐宝璜幸好刚才多问了几句,要不然还真答不上来,他道:“这是事先写好的命令,只在必要的时候开启,而开启它的钥匙就是一段毫无意义的密电码,接收的一方通过核对己有密电码,若完全正确,便要开启保险箱拿出对应密档,之后就执行密档上的命令……”
听到这里,蔡元培忽然道,“这就说,竟成他逃出来了?不对,应该是齐清源允许他可以对外发布命令了,这就说……,”蔡元培忽然站了起来,“这就说他们变成一伙了!!”
“有这个可能!”徐宝璜擦了一把汗,他其实是不赞同张焕榕等人被枪毙的,奈何先生一意孤行,以致通化那边和解。“先生,我们应该早做准备。”
“早就有了准备!”蔡元培的手拍在之前那封卷宗上,“马上发电给全国。再次强调总理被国粹党严刑折磨、坚贞不屈而惨遭杀害。总理卫队的密码本也因此被国粹党缴获,现在他们还找出一个总理革命时期的替身,假冒总理之名发布伪令。各处一旦接到伪令即刻销毁!还有。接通东北那边电讯网,电文也要发给他们。最后。务必要强调,各地组织机关一旦发现酷似总理、却为虎作伥的替身曹贵忠,不须汇报,即可格杀。”
“明白了!”徐宝璜右手握铅笔、左手拿电报夹,飞快按照蔡元培的吩咐起草电报。事毕又问道:“先生,这份电报也是明码发送吗?”
“是。你记得把格赏写上去,”蔡元培忽然笑,“不能太多。太多大家不相信,就定在十万华元吧。竟成曾说过,假话说上一千遍就成了真理。你马上通知各大报馆,让他们头条除了刊登总理惨遭国粹党谋害的讣告外,还要登这个叫曹贵忠的档案,电台里也要反复提及此事。我们要反复说、时时说、处处说,这样才能揭破国粹叛党的阴谋。”
领袖的旨意从来都是英明的,徐宝璜答应之后便匆匆去办,马上就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