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阳冷笑一声,直至现在,太后都在坚持自己可笑的想法,想起阿月悲痛的哭声,方逸阳心中一片冰凉。
一面是对阿月的愧疚,一面是对母妃这种做法的痛心。
若是别人,方逸阳大可杀了解恨,可眼前这人是生养自己的亲妈,打不得杀不得骂不得,方逸阳一口气憋在胸口只觉得闷的慌。
“以后朕的事情朕自会定夺,母妃就好好待在寝宫养好身子,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母妃操心了!来人,看好太后,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着院子半步!”
方逸阳说完不等太后有什么反应便拂袖而去了。
太后跌坐在摇椅上,那摇椅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支配着,咯吱咯吱的不断在摇动。
太后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自嘲又似欢喜。
“太后,您没事吧?这皇上也太狠心了,竟为了一个妃子直接把您囚禁在寝宫中!”身边的侍女为她打抱不平。
太后却笑了笑,从鼻孔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无碍,哀家的心头大患已经解决了,就算哀家一辈子呆在这宫中也没关系了!”太后无所谓的笑了笑说到。
阿月自醒来后就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紫鹃跟鸢儿在床前伺候着阿月,可阿月始终没有一点点儿动静。
“娘娘,您都躺了一天一夜了,皇上来看了你好回了,您不见皇上,这东西您多少得吃点儿吧,不然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了!”紫鹃着急的说到。
两人都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提跟孩子有关的事情。
阿月还是没有动静,不说话,阿月背对着两人侧躺着,眼泪从一个眼眶流到另一个眼眶,又混在一起流下来。
阿月本是个开朗活泼的人,却在这两天流尽了一生的泪。
“紫鹃你先出去,鸢儿留下!”
两人彼此看了看,这是阿月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紫鹃连忙出去了,鸢儿看着床上的阿月,不知道阿月要说什么。
“太医怎么说?”整整一天一夜阿月都是啜泣,滴水未进,声音早已沙哑的不像话。
紫鹃胆小又太过于谨慎,话不敢多说,阿月知道就算问她她也不敢说,索性让她出了。
“太医说,娘娘您……”鸢儿停顿了一下:“以后都可能生不了孩子了!”
鸢儿咬咬牙还是把真相告诉了阿月。
阿月闭上眼睛,咬着嘴唇,久久没有发出声音,眼角的泪却不断的流下来。
“娘娘……”鸢儿不知道怎么安慰阿月,轻轻的唤了阿月一句。
阿月疲惫的挥了挥手,没有说话,她怕她一出声眼泪就更加的止不住。
方逸阳过来的时候,鸢儿正从阿月的寝宫出来,鸢儿情绪低落,阿月此时此刻的状态让人不得不担心。
鸢儿见方逸阳进来,跪在地上。
“娘娘的情况怎么样?”方逸阳沉着声音问道。
“娘娘还是不吃不喝,皇上还是请回吧,娘娘现在的状况只怕是不愿意见到皇上,皇上现在见娘娘只怕是对娘娘的刺激!待娘娘情绪稳定一些,皇上再来看娘娘也不迟!”鸢儿是着实心疼阿月。
自打她进了阿月的宫中,阿月从来没觉得鸢儿是个外人,吃的穿的样样想着鸢儿,自从自己的父母亲被沈令杀害后,鸢儿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温暖了。
她对沈娟心中怀恨,虽说是尽心在服侍沈娟,可沈娟始终拿她只当个下人,而阿月,无论是对紫鹃还是对鸢儿,都像是对自家妹妹一般。
阿月痛失腹中孩儿,鸢儿跟阿月一般的痛苦,鸢儿见到皇上便心中生恨,鸢儿不明白,自己爱的人坏了自己的孩子,怎么能亲手送上一碗滑胎药还装作若无其事,鸢儿是个爱憎分明,感情极其强烈的人,她不懂。
方逸阳愣了半饷,静静的待在阿月的门外,虽然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方逸阳还是静静的等着。
鸢儿跪在地上,静静的等着,没有方逸阳的命令她没法起身,方逸阳似乎忘了她一般。
“阿月,都是朕的错,你要朕怎样都可以,朕都依你,可你多少吃点东西,不然你的身子怎么会受得了!”方逸阳在门外轻轻的说到。
突然,门从里面打开。
众人都没来得及反应,阿月便这样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阿月穿着纯白的丝绸睡衣,光着脚,头发散散的披在肩上,散落在身后。
一张小脸惨白至极,没有一丝的血色,眼角到脸颊有一条泛黄的痕迹,那是眼泪风干后留下的痕迹。
方逸阳看着此时此刻阿月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阿月,你……”方逸阳悲喜交加,阿月终于肯见自己了,可阿月的模样又着实让他心疼。
阿月没有说话,直直的看着方逸阳,一步步走过去。
方逸阳见阿月一步步走向自己,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阿月走的越来越近,方逸阳心跳如雷,阿月脸上的表情方逸阳捉摸不透。
鸢儿低着头,没有说话,暗暗的抹了把眼泪,阿月的样子真真让人心疼至极。
“阿月你……”方逸阳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腹部一阵疼痛。
方逸阳低下头,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直的插在方逸阳的腹部。
“这一下,就算是你还给我的,还第一次遇见你时我替你挡的那一剑,还我儿的性命,还我这辈子都被你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阿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