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离去,张斗天抬头看了看山顶,以他变异的灵目境,竟也看不穿那山腰处的层层雾霭。
“这位小兄弟,要不我们结伴而行吧,也能有个照应”
张斗天闻声,知道身后有个大胖子,没有回头,而是将目光聚集在山路石阶之上,凝声道“依我看来,既是证仙缘,便可能是一人一阶,一人一山,我怕是难与你同行了,你自求多福吧”
那胖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一顿一百个包子,人称包大仙的吕笑。
吕笑脸色一苦,摸了摸滚圆似球的大肚子,胆怯道“那仙人说山上的花草树木都是喝人血,吃人肉的,以我这近三百多斤的体格往那一搁,岂不是一顿美味大餐?而且我跑的还慢,就是来只吃人的野兽,也得交待了啊”
张斗天也有些纳闷,就刚测试资质那会,这胖子怎么看都不像有那种有胆气魄力的人,竟也留下来登山?
当然,事不关己,张斗天也不会跟那胖子寒暄唠叨,而是踏着石阶,开始登山。
就在张斗天走上第九个石阶时,眼前突然一黑,只闻山风呼啸,qín_shòu嘶鸣,那西方一轮残红似血,盈满如盘,约十丈大小的血月亮缓缓升起。
风如刀,声如雷,那血月亮似在婴儿般啼哭。
张斗天猛然看向脚下,脚底石阶不在,只有尸山血海,万千枯骨。张斗天又抬头望山,而那山上无草无木,只有惨白色旗子飘荡,成双的男女结伴而行,向着那轮血月而去。
“一步仙路,一柸黄土,一人证道,万千尸骨”
“少年郎,前方无路,你去何处?”
“少年郎,仙途无门,你可恋红尘?”
“少年郎,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臭小子,这可是我们石家村所有的家当了!你可得争气,考取个功名回来!”五年前,张斗天背负行囊进京考试。
“绿哥哥,这是平爷爷让我给你带的”“我可没有偷吃,是不是小黄?!”一年前,青山阳,小喜儿天真浪漫的模样。
圣清湖祭坛之上,一人头蛇形的女子,咬住虚极五行链,满脸杀气的望着张斗天。
张斗天神情木然,目光呆滞,脑海里闪过一幅幅画面,喃喃自语“修仙,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张斗天想回头看一看,那些人,那些事,那些他心中深处放不下的东西,是否依旧。
就此时,铭刻在张斗天全身骨头上的三斩决巫文,忽然黑光大盛,化作两道黑色闪电,一道射向那轮血月,一道射入他脑海之中。
“轰”
张斗天脑海震荡,头疼欲裂,只观他神情狰狞痛楚,抱头蹲坐在石阶之上。
这时的张斗天,已然回到第九个石阶。
“果然是禁制!”
虽然张斗天对禁制涉猎不多,但也从玄蛇小青那了解一些。从王洛带他们进去此地时,便已在一个庞大的禁制之中。
这条登仙梯,每走到九九之数便会触发一次禁制,而且每一次的禁制都不一样,比如张斗天这一次的禁制便是问心禁。
“难怪,这还真是条不归路”张斗天晃了晃昏昏沉沉的头,苦笑着站起身来。若不是最后时刻,三决斩自主击溃脑海之中的弥弥之音,现在的张斗天已然回头。虽不知,回头是什么后果,但张斗天明白,必死无疑。
这时,张斗天想起那三十几号人,恐怕就没自己这么好运了。
但是,张斗天不知道的是,每个人触发的禁制之力是不一样的,也就是他触发的禁制变态了些。
而且,因为三斩决的缘故,那一道射向血月的黑色闪电,已然使这一条登仙梯,不归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此时,在这山路之上,还活着的十几号人,他们命运也彻底改变了。
伏龙山之巅,一恢弘大殿坐落,大殿深处,有一石柱。
石柱呈灰黑色,高近三十丈,粗三丈有余。有九九八十一条手臂般粗细的金色锁链将石柱拉住,而锁链的另一端插入大地深处,栓在一锈迹斑斑的黑色铁钉上。
此时,其中一条锁链忽的震颤,发出一阵如响雷般的声响。
那一条锁链另一端的大地深处,铁钉之上,坐着一白发老者,老者耷拉的眼皮微微睁开,看一眼西方,微微沉思一会,屈指一弹,凭空多出一块玉简射向伏龙大殿,随即老者一掌按向座下铁钉,锁链便平复下来,之后老者又缓缓闭上眼睛。
三日之后,伏龙山腰处,七桥入仙台。
此时,十几个精疲力尽,一脸蒙圈,却有着莫大“仙缘”人,站在入仙台正中心。
入仙台最前方,站着五男二女,七人年纪都不大,约莫二十岁,但个个衣袂飘飘,气宇不凡,加之周身仙气缭绕,俨然一副仙家气派。
但是此刻,七人面面相觑,比那入了仙台的十几人还要疑惑,还要震惊。
所谓的仙缘,就是天地之间,有个别人能自成一道,甚至无需修炼,便能在未来的某一天突然开窍,以自己的道证道。
有人说,这所谓的仙缘,无非就是化神期强者兵解后,留下的一份传承,以道种的方式种到有缘人体内。所谓自己的道,其实就是那化神期强者的道而已。至于被种道之人,在有生之年能否开窍,那就看机缘了。
“元师兄,这个会不会太多了点?!他们不会从山哪边偷偷溜上来的吧?或者走关系后门?”王小雨小声道。
元康摇了摇头道“天运城那边是陈聪师兄负责的,应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