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进行到半小时,拍卖师宣布中场休息,凌秀清从洗手间出来,被凤岚姑侄堵在洗手池边。
凤岚优雅地补着口红,凤飞飞则横眉冷目地告诉凌秀清:“一会你跟我小姑姑换个位置。”
凌秀清不悦地扬了扬眉,“凭什么?”
“凭什么?你怎么敢问?”凤飞飞音量瞬间提高了一个八度,“你这没礼貌的土包子,我小姑姑是君少的女朋友,当然应该坐他身边,识相的乖乖听话,到时我小姑姑在君少面前替你说两句好话,保准他教你的东西会更多。”
“可是?”凌秀清一副疑惑不解地样子看着凤岚,“我刚刚问过师兄了,他说他没女朋友,流言不可信,让我不要听人家胡说。”
咔嚓!凤岚石化龟裂中,凤飞飞也是风中凌乱了,凌秀清遗憾地摊摊手,“你们也知道,我师兄那个人很霸道的,没有他的准许,我可不敢乱动,如果凤岚小姐真想跟师兄坐一起,不如你跟他说吧,只要他同意,我没意见呀,你们不知道,其实坐他身边压力蛮大的。”
凤岚拼命地吸气,咬着牙根说道:“不用了,刚才是飞飞胡闹,并不是我本人的意思,凌小姐不必在意。”
“不在意不在意。”凌秀清洗了手,笑眯眯离开。
回到座位上,龙君鹏浑身散发着冷气,斜着眼睛看凌秀清,“我这个人很霸道?嗯?坐我身边压力蛮大?嗯?”
师兄偷听人家说话!
凌秀清惊悚了,低下头,收敛着气息,努力减少存在感。
然后仔细一想,凭什么呀,明明本姑娘是受害者,干嘛要被你们骂过来骂过去的,我冤枉不冤枉呀。
“师兄,那个。不是真的啦,主要是我不那么说的话,凤岚姑侄不会放过我啦。哎,不会师兄你真的喜欢人家吧?我骗了她们你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
“那就好了。我还以为师兄因为害羞才跟我说了谎,其实是真心喜欢人家呢。”
“我没有!”
“哦,这样我就放心了。”
小嘴吧嗒吧嗒真能说,龙君鹏捏了捏拳头,决定不跟这丫头一般见识,本少是掌门大师兄,要有容人的气量嘛。
因着师兄妹两人是用意识在私下交流,旁人一点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龙守静一直在暗中注意着凌秀清,敏感地意识到她和小叔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这种感觉很折磨人,胸口的一团火快要把他最后一点理智烧化了。
“静少不舒服?”龙单侧身问道。
“啊?哦,空调凉了点。”龙守静松了松领带,龙单暗暗翻白眼,觉得凉你还松领带。分明是怒火中烧,瞧吧,这就是不自量力的下场,居然敢跟君少抢女人,没死过是吧。
凤岚姑侄回来了,把椅子往前挪了挪,贴近龙君鹏。温柔软语地问:“君鹏,有没有看中什么?”
凌秀清觉得这真是个愚蠢的问题,看中什么会告诉你吗?古武世家暗地里的斗争一直没停歇过的吧。
龙君鹏果断不动声色,“没有,回头我要好好问问盛总,搞毛搞。连续几次拍卖会都没点意思。”
凤岚有些尴尬,“盛叔叔也不容易,昨天他还跟我抱怨来着,好东西越来越难找了,你看这次你们组队去南极。就你一个人全身而退,多危险啊。听说你还受了重伤?现在没事了吧?其实早就想去看你的,温姨说你不方便见客。”
龙叔叔受了伤,难过得几天都没吃下饭,整个人都瘦了好几斤呢。”
凤岚轻斥凤飞飞多嘴,可她那眼底深处飞快划过的笑意,表示她很喜欢大侄女的泄密,自己的努力要让情郎看见听见,才会有好效果的嘛。
“小小内伤,早就好全了,不敢劳动凤小姐挂念。”龙君鹏要把冷酷坚持到底,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凌秀清还看见他隐晦朝拍卖师瞪了两眼,于是那躺枪的中年帅大叔只好苦笑着敲响铜铃,提醒大家坐好,下半场要开始了。
龙君鹏慢慢开始发力了,先是拍了一条明代宫廷内制绿宝石项链,紧接着又和柳崇武竞争一只来历不明、许多鉴宝大师都说看不好的香炉,把价格抬到八千万拿下。
拍卖师乐得直搓手,兴奋,意外之喜。
龙君鹏表现出觉察被坑的恼怒,将号码牌扔给凌秀清,老实了一阵。
那包同样来历不明的黑色种子上来时,起拍价十万元,很多人都持谨慎态度观望中,一时没有人叫价,拍卖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他急得额头直冒汗,雪白的丝绸手帕都湿透了。
龙君鹏懒洋洋地朝凌秀清挥挥手,“师妹呀,我们家花房不是还有很多空地方呢?拍下来种种看吧,要是真种出了好东西,我们就发了。”
凌秀清不高兴地撅嘴,“十万块就买几粒不知道能不能发芽的白菜种子?师兄,你太败家了。”
后头的柳崇武嗤笑道:“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永远上不得台面,你当这是你家那个山沟沟,三块钱能买一大包的白菜种子?没钱别在这里丢人了,我出十万。”
“你说谁土包子,你说谁没钱?师妹,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哪怕这种子永远不能发芽,咱们也不能让柳家小子买走,二十万!刚才害老子多花了几千万,老子就跟你铆上了,有本事你再加,。”
凌秀清愁眉苦脸地举了举牌子,整个一被压迫得无法翻身的悲催小师妹。
“唉,师兄,一下子翻一倍,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