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窥视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凌秀清就这么盘坐着,一动不动,仿佛入定了,到了下半夜,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来人也有点本事,铁门关着,围墙很高,七只小鹰隐在暗处监视,也没发现他是怎么进来的,龙湍就感觉眼前一花,人就站在坝子上了,穿着一件拖地黑斗篷,人脸白得像鬼。
龙湍今晚担任阻击手,趴在房顶上的,他顾不得惊愕,急忙举枪瞄准来人的眉心,只是眼前再次一花,他发现瞄准镜里的人竟然跑到他身边来了,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笑。
那人手里拿着一根什么,像面条一样软软的垂着,龙湍有种不祥的预感,刻不容缓之际他一个倒翻,宁愿栽下坝子,也不愿面对那根东西。
那人如跗骨之蛆,斗篷一甩紧跟着龙湍,而龙湍扭伤了右膝关节,剧烈的疼痛让他反应迟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将手里那根东西往他身上甩。
龙湍在心里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死就死吧,可惜没能很好的完成君少的任务。
“清小姐!!!”
龙湍拼死大喊,那人脸色大变,后悔没有及时捂住龙湍的嘴巴。
其实该后悔的还有很多事,就在那人以为搞定龙湍的时候,一道白光突闪而至,就如一道闪电划过黑暗,快速而冷酷,瞬间便将张着小嘴扑咬龙湍的那根东西切成了两截。
原谅修真菜鸟的准头吧,龙湍的威胁是暂时没有了,可凌厉的剑气也把他的作战服切得粉碎,胸前的皮肤被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血气,迅速弥漫开来。
那人闪避得快,没被剑气伤到,可也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浑浊的双眼警惕地看向屋子。
“你是什么人?闯进凌家山庄想干什么?”凌秀清就站在她的房间门口。细长的秋霜剑闪着白色莹光指着闯入者,星光仿佛落进了她的眼睛,明亮得让来人不敢直视。
为了掩饰心虚,来人傲慢地抬起下巴。从眼缝里俯视凌秀清,“我是什么人,无关紧要,你只要将你房里的灵药交出来,本大人就饶你一条狗命,勉强收你做个徒弟算了。”
“哈,想要我的药,还想要我的人?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大的笑话。”凌秀清嘿嘿笑了两声,“你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也不问问我的剑它答不答应。”
黑斗篷倒是好耐性,对于凌秀清不屑的调侃置若罔闻,轻轻抖了抖斗篷,看着秋霜,目露不解。“据我所知,龙家并没有上得了台面的剑法,你是带师学艺?改投门庭?”
凌秀清眼角微抽,这种聊天八卦到底是要闹哪样,“我只能说,你是只井底蛙,而且还是只听力很不好的井底蛙。来之前怎么不好好打听一下?我投的是青龙门。不是龙家,蠢货!”
“货”字音未落,凌秀清便轻轻向前一跃,跳到半空,一道半月形剑气带着呼呼风声划向黑斗篷,而她原先站着的地方。两条小手指细半尺长的小蛇找不着目标正茫然若失。
黑斗篷轻功不错,但仅仅是不错,剑气一现,他立即便闪了,只是还不够快。被剑气扫到一只手臂,空气中的血气更浓郁,而且带了浓重的腥臭。
“啧啧,人臭,血也是臭的,哪个粪坑没盖好让你爬出来了呀,也太没公德心了。”凌秀清一边毒舌,一边施展出中级基础剑术,朝黑斗篷攻去。
白色剑气一道接一道,将黑斗篷逼离龙湍的身边,凌秀清找了个时机飞起一脚,将龙湍踹进自己房间,连房门都给关上了。
与此同时,她左手虚抓,将那两条小蛇吸到手边,再甩向坝子下方,咻一声就没影了。
“牙尖嘴利!”黑斗篷没有特殊反应,知道他的小宝贝没死,心中暗笑凌秀清不懂斩草除根,斗篷一抖,两团黑影出现在他脚下,然后像黑色流沙一样向凌秀清流去。
“大黑蚂蚁?”凌秀清嫌弃地撇嘴,黑斗篷跟夜闯华龙山庄那人是一伙的没跑了,都是玩五毒的,这世上难道真有五毒教?好玄幻有没有。
“阿呆!赶紧把这些小东西弄走,别让它们污染了山庄的好山好水。”凌秀清喊了一声,脚尖点地,直接从空中跨了一大步,跳过蚂蚁阵,剑气直指黑斗篷。
“哼,我看你能顶多久,有本事别落地。”黑斗篷连连后退让着剑气,动作没有之前潇洒,但也绝对没有大喘气,同时斗篷下方不时放出一团又一团蚂蚁,这人是真有点实力。
天级武者,傲视群雄的存在,凌秀清有着警惕与慎重,但害怕这种感觉还真没有。
阿呆还没到,她便一直不落地,剑气往地面一刺,便能轻松支撑她的身体再次弹高,她的目的,是要把黑斗篷引出大屋,不让他有机会伤害到大姐和曾磊。
吧嗒吧嗒,阿呆姗姗来迟,打开两道房门浪费了一点时间,它给了凌秀清一个抱歉的眼神,便兴奋地朝满地蚂蚁扑过去。
与阿呆的积极进攻相反,蚂蚁们四散奔逃,慌不择路,黑斗篷见势不妙,掏出一只白色骨笛放进嘴里呜呜地吹,可惜,蚂蚁们就像集体变成了聋子,一点都不听招呼,只顾自己逃命。
没有了阻碍,阿呆的速度是很快的,小爪子左拍拍右拍拍,水泥地面不能拍碎,主人会骂,但是把蚂蚁们赶到一处吃进嘴巴,那是太容易,太嗨皮了。
“该死的,你怎么敢!”蚂蚁被吃,黑斗篷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额头上冒汗了,好想把那只该死的乌龟砸成粉末啊,可是中间还隔着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