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渐渐偏离了人群,苏浅找了个偏僻的角落,不等凌秀清反应过来,就把她收进了细金空间。
凌秀清跌了个屁股墩儿,惊愕地抬眼,就听见苏浅清冷的声音,“清儿,苏家不是铁板一块,前方也是危险重重,一会儿我把阿鹏也收进来,你们俩就在里头好好调养。”
凌秀清说了声好,外头就没了动静,她爬起来揉揉屁股,四下张望,这里还跟上回她来时没什么两样,到处栽满了奇花异草,淡淡的药香沁人心脾,枝草流淌着美丽的星光。
安置好了凌秀清,苏浅眼睛深处有了一丝轻松,他驾着祥云,很快带着常太忠追上苏家的云舟,出来的时候他就瞅准了时机,唯一比他修为高的苏格此时应该正搂着女奴双.修,其他人没有那个能力捕捉到他的行踪。
悄悄上了云舟,苏浅直奔龙君鹏的房间,二话不说就将他收了,至此,一桩心事了了,他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
空中陡然掉下来个人,惨叫声好熟悉,正在查看仙草的凌秀清奔过去把人扶起,就舍不得松开了。
“师兄,我终于找到你了。”
“清清,想死我了。”
很老套的对白,却包含了内心最真实的思念。
小两口紧紧相拥,喜极而泣,尽情宣泄着内心的各种负面情绪,直到感觉地面抖动,还听见器灵不耐烦的咕嘟声,两人才相视一笑,雨过天晴。
几个月没见,龙君鹏瘦了好大一圈,整个人也显得很憔悴,神袛般俊美的脸庞线条越发深刻明朗。凌秀清摸着他下巴黑青的胡茬,一颗心被人紧紧掐住一般,疼痛难忍。
“师兄。快让我看看,伤到了哪里?”
“我被苏玉兰那个贱人打了一掌。五脏俱裂,经脉寸断,虽然自己可以慢慢修复,但为了不被人控制以致妨碍苏浅的计划,一直进展缓慢。”
“我明白师兄的意思,我们两个功法同源,系出同宗,而且木可生火。由我来给你续脉,必定没有后遗症。”
“唉,知我者,清清也。”
“别贫了,赶紧疗伤是正经。”
身边有个性子古怪的器灵,头顶有个耳聪目明的苏浅,龙君鹏即使想和媳妇亲近亲近,也不敢太造次,紧紧的搂了一会,蜻蜓点水般啄一下她的樱唇。便老老实实让她帮忙疗伤。
凌秀清坐到师兄身前,四掌相抵,两道浑厚的真元从掌心劳宫穴输入他体内。沿着经脉慢慢前进,所看到的情景真是吓她一跳,原本奔腾如大河的经脉,如今好像经历了八级地震和十五级强台风,到处沟沟坎坎,断壁残垣,满目疮痍,想要恢复成原样,着实要费很大的力气。
这还得益于两口子修炼的是成神的功法。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一般的修士。伤成这样,只能坐着等死。再不能往天道上前行一步。
到了晚间,海柳叶端着一碗亲手做的肉汤,羞答答走进龙君鹏的房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顿时吓得尖叫起来,慌慌张张发动全船仙奴寻找,把苏格都惊动了,自然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而苏浅回来后,又大摇大摆与找上船的常太忠出去,此时主仆二人回转,海柳叶哭哭啼啼说龙君鹏不见了,苏浅把她狠狠骂了一顿,心里暗爽。
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苏浅马上又带着常太忠出去找人,后面暗中跟了几个人也没理会,跟呗,人就在手里头,把无尽海翻遍都没用。
苏浅沿着云舟白天的轨迹往回飞,摸黑闲逛了一夜,天亮后垂头丧气回到云舟上,又把下午当值的人骂了一通。
会客室中,铜鹤吐香,仙音渺渺,苏格四平八稳盘坐着,白净的四方脸阴沉沉的,眼眸黝黑让人看不透,海柳叶就跪坐在他的身侧,眼睛已经哭肿了,仍不时用丝帕去按眼角。
苏浅板着冷脸进门,朝苏格摇摇头,海柳叶立刻哭声变大,全身颤抖,哀婉动人。
“好了好了,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嘛,阿鹏不是早夭之相,无尽海处处机缘,他此去说不定是好事。”
苏格伸手在海柳叶的背上轻抚,一副仁慈的长者模样,苏浅心里腻歪死了,却不得不出声附和,“叔父,侄儿已嘱咐阿忠留下仔细寻访,阿鹏那么坚韧的一个人,相信他不会轻生,估计是寻找秘药疗伤去了。对了叔父,秘境那边有消息了,咱们还工加速赶上才是。”
“嗯,浅儿说的极是,目前当以大局为重,柳叶儿,打起精神来,你能不能在千年内进入升仙池,就看这次秘境之行的运气了。”苏格手掌微微用力按着海柳叶的后背,微眯的眼睛精芒闪烁,想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苏浅离开会客室出去布置任务,海柳叶被苏格温言劝慰几句也见好就收回房修炼,苏格端着仙酿细细的嗅着,却是一口都没喝,好像闻着就醉了。
一道灰影潜进来,这人从头到脚裹在一张灰麻布里,周身萦绕着一层灰气,哪怕用神识去查看,也不能看真切他的面容。
灰影朝苏格抱拳行礼,两人默默的交流,说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坐在小隔间里的四个女奴低眉垂眼,专心弹奏着美妙的仙音,眼睛都不敢往苏格那边看。
片刻后,灰影身影一晃,消失,不知所踪,苏格左手撑在小案几上,手指头轻轻敲打出节奏,自言自语道:“他到底把人藏哪去了,难道……是真的?”
苏格的双眼,不明原因突然充满了血丝,他用力咬着后槽牙,表情狰狞,手中的酒杯被他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