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莲冲了过来。
夏青莲脸色惨白,嘴唇都在颤抖着,眼神里是说不出的痛楚,她直勾勾地望着夏晨曦,声音尖利得仿佛不是她自己。
她来得不晚,夏晨曦和木槿所说的后半部分她都听到了,她不信,她不信她有那样一个狠心的父亲,她宁愿那个人是宗主,和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宗主。
夏晨曦望着夏青莲,眼神里没有半分温暖:“如果你还认我是你的父亲,你就要记住,你的一切都是无极宗给你的,你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无极宗的强盛!”
夏青莲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这是她的父亲?这是她幻想了无数次的父亲?
“为什么你是我的父亲?天底下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夏青莲颤抖着嘴唇,她忽然想到了云凤,同为炉鼎体质,云凤的父亲想方设法保护云凤,哪怕被人逼迫,宁肯把云凤送走,独自承担强者的怒火。
可他的父亲呢?她的父亲亲手把她推向了火坑。
“我生了你,你的生命是我给你的,我就有权安排你的生命,你的生活。”夏晨曦冷冷地看着夏青莲说道。
夏青莲止不住后退几步,一只手抬起来捂住嘴巴,脑海里一片空白,只重复着一句话:他为什么是自己的父亲。
“我的娘亲呢?她在哪里?”
“死了。”夏晨曦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望向夏青莲的视线没有怜悯,修士不会怜悯弱者的,在修士的心中,只有对强者的崇拜,夏青莲以前是炉鼎,现在还是炉鼎,未来也只能是炉鼎,她不是木槿。
李飘雪的眼神里飘过一丝复杂,但他也只是硬下心肠,神识一扫,向夏青莲身后一处道:“云凤道友,请你扶夏道友离开。”
巫行云的身后,同样穿着灰色长袍的云凤急忙忙抢上几步,来不及对李飘雪和夏晨曦施礼,拽着夏青莲的胳膊:“夏姐姐,我们先回去。”
夏青莲呆呆地被云凤拽着后退几步,忽然一把甩开了云凤,向夏晨曦飞过去,一直冲到夏晨曦身前四五米之处。
她悲愤地望着夏晨曦,她的面容早就不复清纯,炉鼎的身份给她的眉宇锁上一道枷锁,此时望着夏晨曦,她的眼神里全是绝望。
“你……你……”她内心纷乱,全不成话语,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只想抓住夏晨曦狠狠地撕咬,将他身上的血肉一块块咬下来。
她的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扣在掌心里,她的牙关紧紧地咬着,好像口里就是夏晨曦的血肉,可她的身子却仿佛浸在严寒里一样颤抖个不停。
“你还像一个修士吗?”夏晨曦眉头一皱,斥责道:“你也是化神初期修士,也是大修士,就只会发抖吗?贱婢生下来的就是贱婢,同样是炉鼎体质,你难道不知道要像张潇晗学学吗?”
张潇晗这个名字突兀地出现在众人耳朵里,有多久他们没有公开谈论过这个名字了,大家都避免提及这个曾经的同门弟子,但是谁的心里都不会轻易抹杀这个名字。
“张……潇……晗……”夏青莲颤抖着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里的悔恨和痛苦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掉。
“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夏晨曦明明被木槿控制着,可是他全然不在意,仿佛不知道生死就在木槿的一念之间。
“我给你制造过和张潇晗在一起的机会,你完全可以向张潇晗学学怎么成为强者,可是你怎么做的,整日里与一个侍妾在一起,下贱胚子就是下贱胚子。”
夏晨曦对夏青莲完全没有恻隐之心,毫不留情地伤害着他,说出的话就好像刀子一样在割着夏青莲的心。
“北寒山之战,你是怎么做的?张潇晗是怎么做的?现在你来问我为什么这样对你,我倒要想问问你,除了炉鼎,你还能做什么?”夏晨曦的声音越说越大,直到最后两句简直震耳欲聋,夏青莲在夏晨曦的呵斥之下脸色越发惨白,眼睛里一大串泪珠涌了出来。
云凤本来要冲上来拉住夏青莲的,可是夏晨曦那句“整日与一个侍妾在一起,下贱胚子就是下贱胚子”同样刺伤了她,她是巫行云的侍妾,可是从来没有人当面如此说过。
云凤的面皮一下子涨红了,她站在众人前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众人的视线都在夏晨曦、木槿和夏青莲身上,对云凤只是鄙夷地一瞥,后山禁地之处不是一个侍妾该来的,但是李飘雪都发话了,他们自然也没有人言语。
夏青莲一步步后退着,体内的灵力支撑着她没有掉下去,但是她的心已经沉到了最低处。
她猛的转过身,向山门外飞奔出去,李飘雪嘴唇微动,两个化神中期修士跟着追了过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木槿望着夏晨曦,冷然说道:“虎毒不食子,你不配做一个父亲。”
夏晨曦长声大笑,被木槿掌控的身躯挺拔笔直:“我永远都记着,我先是无极宗的宗主,后是一个父亲,木槿,你可以认为我对不起你和夏青莲,但是我夏晨曦可以骄傲地说,我永远对得起无极宗,对得起从祖先手中传下来的大业。”
他根本不去侧头看木槿的表情,也不在意木槿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他视线笔直地落在李飘雪的脸上:“李宗主,这是我和木槿之间的个人恩怨,我陨落之后,无极宗绝对不可以向木槿寻仇。”
李飘雪神色复杂地望了夏晨曦一眼,转向木槿:“木道友,夏长老曾经所为,全是为了宗门,委